18.暗流涌动

　　最近几天，华贵大酒店的员工为了迎接国宾，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楼外高空清洁作业开始进行，由酒店聘请了专业公司来实施，两组吊篮自上而下清洁大楼外围。裙楼外部的幕墙玻璃，则由酒店保洁工来负责清洗。大堂是酒店的重要场所，每个区域都得进行清洁与整理，连宋春花的小商场都不例外。酒店的２３、２４楼是迎接重要国宾的关键部位，除有关人员进行必要的准备工作外，凡是无特别证件者，已经一律停止进入。原先住这两层楼面的散客，都被酒店调整到其他楼层。酒店的一般员工，只知道有重要的接待任务，至于什么人物，何时达到，按照有关规定是不能打听的。

　　周松明不能呆在办公室了，他要深入到现场，进行协调、督促迎接国宾的工作。乔雅也一样，除了组织人员做好具体工作外，还必须亲自检查每个岗位的落实情况，发现问题及时纠正，因而两人现在暂且无心过问那份方案审批的进展。胡佳作为客房部副经理，在安排好散客的换房事务后，也要集中精力，组织人员重点清洁、检查两层楼面，从灯光照明到通风、保温都得一一测试，尤其是对进排水的设施，更需反复地进行排查，寻找蛛丝马迹的漏洞，消除突发报修的隐患。至于总统套房的装饰与布置，需要按规定的程序进行，一般都是在国宾抵达的前两天，预先落实就位。由于国宾行程是特级机密，故现在不能预测确定的时间，胡佳也只能等待上面发出的指令。

　　这天中午，郑汉名在喜来登饭店中餐厅用餐，接到台湾青年的电话，他对着手机说：“我知道了，好呀……我们一起做好准备，把这笔生意搞定。”他又喝一大口酒，蓦地想起了什么，给符子奇拨了电话：“符先生吗？……今天晚上我想请你与姚大头一起吃饭，具体地点和时间……定好以后再发短信……希望你们光临，再过几天我可能要回美国一次……有什么东西需要代买，尽管开口……认识你们很高兴，好！碰面再谈。”

　　这时他的助手拿了一个包裹，急匆匆地进来，刚入座就说：“东西拿到了，一切顺利。”郑汉名为此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晚上台湾青年接到郑汉名的来电，要他按原定的步骤开始行动。他带着那位助手送来的东西，一个晚上把要做的手脚基本上搞定。那些东西是从国外偷带入境的微型视频定时干扰器和微型红外线定时屏蔽器。他还偷偷地登上楼顶，为完成一笔“生意”，提前做好准备……这天上午他在酒店房间里“呼噜……呼噜”地酣睡，等待重要的时刻到来。

　　次日下午，酒店保卫部葛瑞瑞接到周松明的指令，要他们配合客房部做好中式总统套房的装饰布置工作。接到任务后，葛经理与胡佳取得了联系，带着几个部室人员去贵重物品贮藏库办理手续，提取了元青花瓷瓶与两轴古画，经过一番严格的领用登记后，一起把物品送到２４楼总统中式套房，然后与胡佳等人把三件文物布置妥当，经过填表、签字后完成规定的交接手续。葛经理还要求客房部增派人员加强值班，也对自己的保卫部人员提出：立即对第２４层楼面实行特别保卫，配合市警卫局，严防非相关人员的进入。

　　周松明这天不能回家，需要加班。老母亲这几天心脏病又犯了，他只能让姐姐在家照顾。为了做好迎接国宾的工作，他正在与先期到达的国家警卫局几个同志一起，研究加强保卫的工作部署，忙得连吃饭也去不了职工餐厅，请人专门送来的盒饭。晚上八点左右，他突然接到姐姐从医院打来的电话：母亲病危，正在抢救，速来医院。他只得向总经理请假，得到同意后，他与有关人员交待一下，心急火燎地离开了酒店。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国家警卫局的带队负责人接到北京的通知：日本首相的行程有变动，明天先到南京，后天才来东海，因此就下令全体警卫人员，回酒店安排的房间休息待命。

　　姚大头是一个比较善于交际的人，他收了一条烟，自己没有独占，而把这种香烟神秘兮兮地分给了符子奇、严黑皮等一帮兄弟。晚饭以后，他在各处转悠一下，然后回工程部值班室看电视。观看到兴趣正浓时，他接到总机的报修电话：２５楼２５３０房间便桶堵塞，请立即排除故障。２５３０房间现在住宿的那个台湾青年，他有意地用报纸堵塞便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