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飘香的季节,满院子的金桂、银桂、丹桂、四季桂,一下子绽开,空气中弥漫着芬芳。也许你不十分关注,因为桂花不以姿态胜,花小如微沫,故又名木樨,它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它也不以色彩胜,不过黄、白、朱,没有玫瑰的浓艳,更无郁金香的绚烂;它似乎谈不上品格,既没有菊之傲霜、梅之斗雪、兰之清雅,也没有莲之出污泥而不染。然以其香味胜。这香,不是梅的暗香浮动,兰的清香飘逸,而是浓郁、醉人、沁之心脾。故李渔说“秋花之香者,莫能如桂。”它在“零落成泥碾作尘”后,也未必“只有香如故”,但如果将它采摘下来,用盐腌,用糖渍,制成糖桂花,则其香永葆。举凡糕点、零食都离不开它;绿豆汤、赤豆羹、汤山芋、甜酒酿,以至白糖莲心粥,如果少了点桂花,味儿就大变其样。
也许鲁迅颇喜欢它,在北京的四合院故居里栽有四季桂;郁达夫则写下了《迟桂花》,是显然爱桂的了。可惜它的花期过短,不数日就散在地下,如点点金屑银珠。人们叹息它如薄命的桃花,惋惜它如飘零的樱花。是呵,它仅比一现的昙花略久罢了。但正因为它能以短促的生命散放出全部能量,为人们作出竭尽其力的贡献而为人们喜爱。然由此却不禁让我想到了一些人物……他们的生命都很短暂,但流芳百世。诚然,桂花为人喜爱,但我以为,除了喜爱,还该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