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远方》中,中年人的状态像灰烬,男主角说道:“所有的地方最后看起来都一样。”他早已看到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看罢感慨万千,默坐无言,倍感苦渴,只好披衣出门,夜色里奔果汁而去。如此时刻,滚烫的热茶,苦涩的咖啡,甜腻的奶茶,都不如果汁。只有鲜果汁,稍能滋润莫名的苦渴。
我所在的南方,确是水果天堂,一年四季,水果丰美鲜甜。喝得最多的是芒果汁。也曾接受推荐试过味道有点奇怪的木瓜汁、清甜的哈密瓜汁、沙甜解暑的西瓜汁、醇香的苹果汁,但皆只试过一次,之后还是回到果香浓郁的芒果汁。每每请店家多切一角黄柠檬连皮加进去,熟透的芒果打成大杯汁,喝到最后未免因甜香过于饱满而略嫌庸常,加了柠檬,芒香里多了一分醒郁的酸芬,在亚热带野性香氛里,柠檬皮的冲香脱颖而出,简直是甜言蜜语里的那份清醒。
喝着果汁,心里仍琢磨着,中年人真的就像已经坚结的石头,难以企望流水的冲刷改变它的形状?虽然如今多数人关系真的就像水漫过溪石,但喜欢鲜榨果汁的我,依然希望中年是金黄熟透的芒果,而你是那一角酸柠檬,激活了那一大杯庸常的芒果汁,酸芬清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