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5:星期天夜光杯/阅读·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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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子弹与一部红色经典
高建国
  高建国

  23.很快风靡全团

  52团上海兵多,整体文化水平高。全团基本上没有文盲,单是一营就有30多名高中毕业生。当时2连有个统计,全连104人,有两名干部是老红军,有70名干部战士是上海来的工人、职员和学生,其他战士是江南江北的工农青年,全连没有一个文盲。部队官兵有文化,鉴赏和学唱歌曲的能力自然也强。

  黄苇到连队征求意见,指导员丁毕克建议,曲子既要有江南风味,又要有英雄气魄!战士们快人快语说,团歌唱起来要有劲道,要好唱,听起来像个模范游击兵团的模样。一句话使黄苇的心里开始亮堂起来。模样就是形象,就是歌曲的灵魂和基调!

  那几天,黄苇眼前总是萦绕着一个英雄的影子,那是闻名苏南的本团战斗英雄海有鱼。部队宿营宝应县王家墩那天,海有鱼挑着水桶路过烈士纪念塔,见到黄苇,红着脸放下水桶,低声说:“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黄苇急忙问:“啥事?尽管说。”“要是俺在战斗中光荣了,你能给俺写支歌吗?像唱《模范党员沈金鸿》的歌那样,在全团唱得亮亮的。”黄苇一把抱住海有鱼,一叠连声地说:“我写,一定写!” 

  1945年4月21日,海有鱼在高邮县三垛河伏击战中壮烈殉国。黄苇含着热泪连夜赶写了一首纪念海有鱼的歌,开头几句是:“大海里有条英雄鱼,经得起巨浪冲打,熬得住狂风暴雨,在搏斗中,勇敢冲向前……”这首歌很快风靡全团。写好这首团歌,这是多少海有鱼一样可钦可敬的英雄战士的期盼啊!追忆往事,黄苇浑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他像着了魔似的,吃饭、行军、睡觉都在背词哼调,灵感一来,就赶快把音符记在本子上,逐步形成了曲子的结构和旋律。

  三天后,黄苇向股长过鉴青交上了为团歌谱好的曲子。经团领导和部分干部、老兵试唱并提出修改意见,过鉴青和黄苇又改动了个别字句和音符,11月由歌咏队正式示范演唱,博得全团官兵热烈反响。此后,各营连争相教唱《你是游击兵团》,迅速普及18旅并波及苏中军区第1军分区,成为部队官兵传唱不衰的战歌。为了烘托气氛,增强表现力和感染力,过鉴青和黄苇又将团歌写成两部合唱,歌咏队到旅部表演时得到旅首长好评和大会奖励。在1943年的江苏江都、高邮和后来诞生过《柳堡的故事》的宝应地区,《你是游击兵团》这首歌,抗日军民无人不晓,个个会唱。

  时任18旅政治部主任的刘飞和参谋长夏光认为,由阳澄湖36个伤病员发展起来的新“江抗”部队,不仅仅是指52团,也包括整个18旅,因此,《你是游击兵团》是团歌,也是旅歌。于是,这首歌又有了“歌颂18旅”的副标题。歌曲展示的伤病员群体在艰难竭蹶中发展为游击兵团的不平凡历程,成为鼓舞苏南抗日军民团结一心坚决战胜日伪顽的精神力量。

  一首历史厚重、脍炙人口的团歌,就是一部浓缩的团史!在团史馆,深受触动感染的陈荣兰和文牧,又瞻仰了叶诚忠以命相搏从日寇手中夺取的92式重机枪。当年,崔左夫写的《血染着的姓名》,对这挺机枪有过专门描述。闽东籍红军战士叶诚忠,一直战斗在有着“江阴老虎”美誉、以36个伤病员为骨干发展起来的2支队,担任过诞生在阳澄湖畔的1连连长,1944年在副营长任上,牺牲于宝应县大官庄乡战斗。为了今天的新中国,多少像叶诚忠这样的烈士,以自己宝贵的生命铺平了胜利的道路!出于纪念这位为“江抗”发展作出特殊贡献红军烈士的考虑,在嗣后的剧本创作中,陈荣兰和文牧特地在剧中安排了伤病员排长“叶思中”这一人物。

  毕竟从小跑江湖,戏班出身的文牧,对抗战时期日伪顽我犬牙交错的复杂斗争局势,感到十分难以把握。

  返回上海后,文牧反复研读《中国革命史讲义》,弄清了“江抗”在东路地区开辟抗日根据地这个时期,正逢日本首相近卫发表声明,汪精卫发电降敌,国民党发动了国共合作以来的第一次反共高潮。这使他意识到,这台戏的时代背景,应反映出敌顽伪既相互勾结,又相互矛盾的情况。同时,剧中我地下工作者要摸清敌人情况并利用“忠义救国军”内部的矛盾,小心机智地掩护伤病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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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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