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大整顿给城市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新气象。各种交通法规得到了严格的执行。回想起我在美国的经历。我居住过五六个城市,有人口超过百万的大城市,也有仅三四万人口的小市镇,城市交通和道路繁忙程度相差甚多,各个州和各个城市的交通法规也不尽相同,交通执法也有宽有严,值得一谈。
2006年一个清晨,一路上车辆稀少,秋高气爽,心情颇为轻松,经过一条全是住宅的马路,脚下的油门不由自主加大而浑然不觉。突然后面传来几声短促的警笛声。我见马路右边有一停车场,马上拐了进去把车停稳。一个白人警察出现在我的车门旁:“先生,你超速了,这条街车限是35英里,你已开到51英里了。请出示你的驾照和车险。”他检查后,通过警局的电话核对无误,随即开出了法院传票,预约好了日子去州交通法庭见法官。
州交通法院坐落在一条州内公路上一座不起眼的建筑里。当天早上已坐满了来自各城镇的民众。九时整,一位女法官出现在大厅上。民众需要一个一个过堂,等待法官的判决。女法官正襟危坐,貌似四十多岁。花了不到五分钟看了我的案子,按惯例问:“Guilty or no guilty?”意思是你认罪不认罪。在美国无论哪种违背法律的行为,不论大小和轻重,都会问你这个问题。如果回答“No”,法官会让你带着反驳的证据第二次上法庭,再次仲裁。我当庭表示“guilty”,法官告诉我,州法允许,如有三年无交通违法记录,不论你在哪一州,都可免去这次罚单,并不留记录。我自然喜出望外,她让我下次带好州交管局的记录,预约再来一次。我联系了德州交管局,取得了三年无违法记录的证明信,再次去见了这位法官,她把我的罚单和记录都一笔勾销了,而且连出庭费都免了。我暗自庆幸,但也告诉自己,今后一定要万分小心才是。
再回想起早在1998年,我在德州达拉斯工作。一天傍晚,正是下班高峰,离我要出去的匝道口不到百米,突然堵得死死的,炎炎烈日下,二十分钟动弹不得,汗流浃背,心烦意乱。边上的紧急停车道上已有一些车辆,耐不住借道而行。我也实在耐不住,尾随他们向出口驶去。突然发现一警察站在公路与匝道的交口处,挥手示意我们停在匝道边上,一辆车一张罚单。虽然懊恼不已,但也无可奈何,谁让你违法占用紧急车道呢?
回家后仔细一看罚单,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我松了一口气。其上有一个选项:如一年内无任何违法记录,可选网上交管局认可的驾校重考驾车交规,通过即可免去罚单和记录,还可避免有记录而涨车保险。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赶紧上网付费,花了个把小时通过了交规考试,当场从驾校官网打印了结业证书,送到当地交通法庭,取消了罚单和记录。想来真是幸运,但同时也印象深刻,此后更时时提醒自己:必须遵守交规!
美国交通法规执行的宽与严,或许可以给我们一点启发。严格执行当然非常重要,但处置如能更人性化、更多样化一些,既让人吸取深刻教训,又给他们一个进一步改正的机会。一张一弛,一宽一严,也许,会有更好的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