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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6月02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晚安玫瑰》:城市故事中的女性命运
吴敏
  吴敏

  《晚安玫瑰》讲的是三个女人的故事:“我”——赵小娥;“我”的同事——报社新闻部首席记者黄薇娜;“我”在哈尔滨的第三个房东——八十多岁、一生未婚、独居的犹太后裔吉莲娜。三个女人年龄不同,经历有别,处境各异;三个女人的故事的功用也不同:赵小娥的故事浓缩着当下众多的人生现实;黄薇的故事有助于揭示赵小娥的前世奥秘;吉莲娜的故事用意则在预示赵小娥的未来走向。

  小说讲述了哈尔滨的另一段历史——流亡到哈尔滨的犹太人的故事。在上个世纪,有一批犹太人流浪到了哈尔滨,他们的故事非常凄美。吉莲娜就是其中的一员。一个对爱情和生活充满了幻想的女孩,却被继父出卖,让一个日本军官夺去了贞操。为了复仇,她杀死了继父,却又一生都在忏悔。后来,吉莲娜又和一个苏联军官有过一段凄美的爱情,此后,她一生都在回味这段爱情中度过,终生未嫁。吉莲娜是个内心强大的女性,这种强大,源自她的宗教信仰,源自她的沧桑经历,也源自她获得过丰盈的爱,哪怕它闪电般短暂,但足以照亮她的生命。她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不管生活多么孤独,但心底是有泉水涌动的。一个女人心底没有泉水,不管外表多么光鲜,多么年轻,都是缺乏生机的。而吉莲娜一直到老,都是有生机的。总之,迟子建将哈尔滨这座城市里与优雅相关的传说附丽上自己对一个迟暮美人的所有想象,塑造出了足以让所有读者心向往之的吉莲娜。

  赵小娥是《晚安玫瑰》里分量大过吉莲娜的女主角。这个一次孽缘的果实,相貌略丑,在歧视中长大,靠自己努力在哈尔滨有了立锥之地后,却总是在感情生活中立于屡战屡败的境地。陈二蛋,就作者给予他的这个名字我们庶几可以推断出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就是这样的男人,也弃赵小娥而去了,原因是他母亲嫌赵小娥丑。宋相奎,一个收入低微的小公务员,为了房子在赵小娥和聋哑人柳琴之间选择了后者。好歹遇上了旅行箱里总是揣着避孕套和寿衣的齐德铭,赵小娥已经不计较齐德铭的那些避孕套用在了何处,准备接受他的求婚时,齐德铭一头栽倒在去赴赵小娥约会的路上。继承了吉莲娜房产和丰厚遗产的赵小娥,经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打击,精神失常了。

  这两个女主人公虽然所处的时代不同,经历也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都有过弑父行为——吉莲娜成功了,赵小娥的父亲选择了自杀。虽然她们的弑父有着厚重的背景,但她们于内心都无法宽恕自己,都在灵魂深处忏悔和救赎着自己。吉莲娜有着宗教,有过丰盈的爱,所以最终她完成了自我救赎,最后在平静中逝去。

  生活中总是充满着爱与痛,罪恶与救赎,而文学,应该是最好的见证者和记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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