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加入青联的。
那时候在上海演出,舞台上的演员往往通过报纸的传播,拥有很大的影响力。“文革”结束,新时期到来,观众对我们这些带着浓厚青春气息登台亮相的青年演员十分喜爱,也对我们寄予厚望。上海已经很久没有办过大规模的演出活动了,到了1984年,终于举办了上海中青年演员汇演及红花奖的评选。于是,各个剧种一下子冒出来一批比较出色的青年演员。沪剧演员茅善玉获得红花大奖,我作为京剧演员获得了红花奖,越剧演员赵志刚、淮剧演员梁伟平等等也都得到了红花奖。目前上海的舞台上,这批人仍然是最中坚的力量。
这段经历对我们很有影响,我们这批青年演员因此也有幸一起进入了青联。
当时,青联是在各界青年中非常有影响力的组织,能加入其中,我们都是感到非常光荣的。这代表了社会与文艺界对我们这些青年的认可与褒奖。而我又有幸在1987年被选为第六届青联委员,这份荣誉感,更加强烈。可以说,荣誉感,是青联首先馈赠给我的厚礼。
青联的凝聚力、向心力是很强的,各种各样的活动相当多。作为委员,我当然也参加了许多活动。那个年代,“大世界”是很红的,在那里,青联经常组织各种各样的文艺活动。我作为京剧演员,义不容辞,上台表演是常事。大世界里的那个露天中庭,二楼三楼的舞台,我都是常客。演出不带报酬,彩唱、清唱都有,为丰富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出了一把力。当然,自己也能在大世界里找到很多“乐子”。还记得与青联伙伴们在大世界里照“哈哈镜”,看各种新奇玩意儿,实在有趣。
青联也经常组织联谊活动。印象深刻的,是一次在中苏友好大厦的活动,有呼朋唤友的,也有夫妻档的。我带着我太太一起来。活动中,有做游戏的环节。有个游戏,是考夫妻两个人够不够默契,结果——我们两个很没有默契。主持人问:你们两个知道对方崇拜谁吗?我很有自信地回答:我老婆嘛,肯定崇拜我咯。主持人再问我太太,她却说:我崇拜阿兰·德龙。哎!台下一片哈哈大笑,我也跟着乐了。不过,输给“佐罗”,也不冤啊!
青联里时常洋溢着蓬勃的朝气,大家见面都非常亲热,那一种特别的平等、友爱的氛围,至今令人怀念。那里,我交到了很多要好朋友。如今有时候碰到一些当年的青联委员,也还觉得特别亲切。5月4日,在波士顿交响乐团的上海音乐会上,我就又遇到了好多青联委员,毛时安,张森……还有些时间久了姓名记不清了,但一讲起我们都是青联委员,一下子觉得亲切无比,特别高兴,互相拉手拍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神采飞扬的青春年代。
1990年我去了香港,与青联的联系渐渐少了。1995年委员换届改选,我这个“超龄青年”正式退了下来。十多年的青联生活,有荣誉,有欢乐,有友谊,是我一生中一段特别难忘的时光。
十日谈
我与青联
他们在改革开放大潮中很少落伍者,明请看本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