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警告，蔚山作为一座工业城市，坐拥全世界最大汽车和船舶制造园区，可能成为“锈带”，即传统制造业衰败地带。

　　员工失业青年逃离

　　李东熙现年52岁，今年1月失业。他说：“‘现代’曾经是我的一切。我现在感到绝望。”

　　“现代”由家族经营，是韩国最大财团之一。李东熙在现代重工业公司一家造船厂上班，船厂那时昼夜开工，工人工资是韩国人平均工资的3倍。蔚山作为韩国东南部港口城市，2007年成为全国最富裕城市。然而，造船订单2015年至2017年骤减，现代重工业2.7万名员工和分包商失业。

　　李东熙失业后，学习室内装潢，却难以找到工作，因为城市衰落影响房地产行业。他的妻子在现代汽车公司的一家供货商找到一份工作，拿法定最低工资。他女儿现在20岁，在一所现代重工业的附属大学就读，她曾经打算在蔚山就职，如今准备去其他地方找工作。

　　随着年轻人逃离蔚山去外地求职，蔚山是全国老龄化速度最快的城市。李东熙一家人的生活转变折射蔚山的衰落。国际竞争、劳务成本增加以及过度依赖现代集团，让蔚山步履“蹒跚”。

　　衰落波及整座城市

　　现代集团对蔚山的“统治”随处可见：工人穿灰色“现代”工作服，开“现代”车；在“现代”商店购物，住“现代”公寓；去“现代”医院就诊，把孩子送入“现代”学校……

　　蔚山面临的挑战是曾经繁荣的工业核心地带遭遇大规模裁员和人口流失，这轮衰落中，现代集团的挣扎波及整座城市。严顺仪是一家面店的老板，她开的店位于一个传统市场，距离现代重工业总部几个街区。最近某个工作日，她发现整个市场内几乎空无一人，十几家餐馆和服装店全部关闭。

　　据统计，蔚山是韩国25至29岁年龄段年轻人自杀率最高的城市。蔚山大学医院由现代重工业运营。医院一名主管说，今年上半年记录182起自杀未遂事件。蔚山警察提醒出租车司机不要在蔚山新建的大桥上允许客人下车，因为一个月内已经有3人从大桥跳下……

　　蔚山自杀预防中心主管朴相勋说：“人们曾经相信，如果工作努力就可以过得更好，但现实让不少人似乎处于绝望状态，一些人甚至作出极端选择。”

　　推进“创新增长”新政

　　韩国总统文在寅今年5月把蔚山和其他几座城市确定为“工业危机区”，专项拨款1万亿韩元（约合8.9亿美元），以帮助受到制造业危机影响的工人和供货商，促进新兴工业发展。

　　依据“创新增长”新政，首都首尔推进对多个领域的投资，包括燃料电池、自主驾驶汽车、“智能工厂”、无人驾驶飞机以及人工智能、物联网和大数据产业。

　　现代集团老员工说，他们没有感受到新政的好处。一名外籍老员工1982年迁居蔚山，生活36年后决定离开，因为企业已经没有海外订单。“我们在蔚山最好的时候来这里就业。我所有朋友都离开了，我是坚持到最后的一个。”　　　陈璐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