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暨江藻镇“银江社区服务中心”大楼前,高个头的年轻镇长小宋,面露喜悦,站在红毯铺地的台上讲话,台下立着家乡崇尚文化教育的乡民们,有老翁、老妪、中年男女和年轻后生,还有载歌载舞的姑娘、蹦蹦跳跳的娃娃……冬阳照在他们身上,天地间仿佛呈现出大大的“和”字!
江藻镇的父老乡亲和各路乡贤,多年来为家乡的发展捐款捐物,出钱出力,这天他们十分开心地陪同我们参观了家乡祠堂、民宅、建设中的公园。这里有古老的传说:西施浣纱,雁宿湖畔;有家乡建筑:钱氏宗祠,大高牌坊……村里的小路清静洁净,民宅墙上绘着身着淡青罗纱的西施画像;村外的雁宿湖,曲桥蜿蜒,碑亭玉立……浓浓的乡情感染着我们。
建设中的雁宿湖,池水已被抽干,正在清理池底淤泥。注水之后,碧波荡漾,夏日里满池荷叶,夜晚湖景灯光柔和迷人。自古以来,这地方池中有荷花、莲藕、大青鱼,池东庄稼地,池西风水埂,池南石板路,池北山野景……在江藻,乡愁凝成了雁宿湖,有千百年间洪水冲垮家园的伤痛,也有现今荷塘月色造福子孙后代的欢愉。
诸暨枫桥镇的“杨氏宗祠”即“杨维桢纪念馆”。关于杨维桢,已有很多作家写过不少文章介绍他,评说这位元末诸暨人、文学家(元代诗坛领军人物)、书法家(创造了“乱世气”的横斜扭曲、拗劲奇崛的字体)。同样是诸暨的宗族祠堂,“杨氏宗祠”不像绿藏的“周氏宗祠”那样宏大、敦厚、周围空旷,而是显得精致浓缩,与周围民居浑然一体。
杨氏宗祠及周围的环境、氛围,给人一种“家”的感觉。杨氏祠堂东邻街巷,不时从巷内驶出电动车等;祠堂前有一方小池,一妇女在池边洗衣,池水倒映出她的身影。天气晴朗,池水映出周围的建筑:矮房老宅,高房新楼。站在杨氏宗祠大门外的池塘边拍照,镜头里:天蓝,水蓝。
祠堂周围民宅紧连,居民坐在白墙老宅前抽烟、晒太阳;小狗在路边溜达,偶尔叫上几声;西边山坡上,散养的家禽在觅食,“咕咕”“咯咯”的。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声响,从街巷池塘传出,从各家各户传来。杨氏宗祠,就在这样热热闹闹的山野中,平静地望着人间。穿街走巷,听到各种声音:织布机的声音,加工产品的声音,爆米花的声音,烘烤坚果的声音,做糕炒菜的声音……这里的家家户户都有事做,家族企业和小作坊很多,有忙的,也有闲的。各户的门框、门楣上贴着各种对联和标志,五花八门,却干净。
走出村镇,走到乡间的大路上,向东去,北边是山坡,南边是田野。田野中,齐腰高的黄色稻秆和荒草,在冬阳下散发着金色光芒。一位红衣女人在田野中东行,金色的稻秆,暖洋洋的阳光……田野里飘来泥土的味道。
望着金色田野中的红衣女人,我大声喊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家里的鸡——”隔着路边的土沟,红衣女人举起手中的长条树枝,大声回答。
“有几只鸡——啊?”
“五只——”红色在金色中移动。
冬阳把这片田野照得金灿灿,这里是他们的家园。
七山一水两分田,自然的禀赋,造就了诸暨的秀山丽水。这一路的见闻,带给我异样的感受和感悟。山野的自然,冬阳的温暖,历史的深厚,文化的底蕴,家园的美好,民风的亲和……诸暨给我留下了一个难忘的冬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