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舞者杨丽萍带着她的《云南映象》走进国家大剧院。这是《云南映象》公演11年后,首次登陆国家大剧院,然而,站在这舞台上,杨丽萍不只是人们心中那舞动的精灵,还是一家舞蹈演艺企业的董事长。
上市为了不伸手要钱
杨丽萍公司的上市之路一波三折。谈及上市初衷,她表示,自己做一个作品不能去伸手跟人要钱,要靠自己,她不喜欢那种“好像我们艺术需要你救济我们,我们才能做艺术”的感觉,这话让人听了有种要站着把钱挣了的感觉。
她还说过,当年自己排《云南映象》纯粹是个人行为,不过随着盘子越来越大,已经形成了200多人的队伍,家长制的管理已经难以继续,需要招募有才华的管理人才。而且云南形象的传承发展不能光靠自己一个人,上市之后,有了更多资金和关注,公司有了规范的管理,《云南映象》才能更好传承,从而避免被边缘化。
2013年末,杨丽萍文化公司欲借壳上市,不过最终失败,但是很多按上市要求做的业务已经完成,新三板要求简单一些,所以就上了,虽然只是一个公开的股权交易平台,但同样能帮公司完善管理,并让公司在资本市场上获得关注度和知名度。
不离开,新人哪有机会
杨丽萍文化公司的主要剧目包括大型原生态歌舞剧《云南映象》、大型原生态打击乐舞《云南的响声》、大型舞剧《孔雀》,业务还包括剧目创编、形象代言等。
团队在市场上的成功,是否太依赖她本人的品牌?12月,杨丽萍经典作品《孔雀》将在广州上演,跟担任编导的《云南映象》不同,这次杨丽萍将亲自担纲主跳。但56岁的杨丽萍说,虽然自己很清楚观众对自己继续亮相舞台的期待,只是,她更认同多年好友——创建云门舞集的台湾编舞家林怀民所说的:“如果哪一天,你编的舞蹈不需要自己亲自上台跳也能成功,那我才真的服了你。”
还会跳多久?杨丽萍的回答是:“我不会马上离开舞台——去年云门舞集庆祝建团40周年,而我们在庆祝10周年。相比他们,我们的团队还是少年。看看再过30年怎么样吧!或许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但艺术会继续,传统会继续。”
“想起我第一次上台的时候,连观众在哪儿都找不到。”她说,团里的孩子们经常劝她别跳了:“你不离开舞台,我们哪有机会啊?!”
看我跳舞,别看技术
从小学习孔雀舞,1986年编创了轰动全国的《雀之灵》,今天更编导了大型舞剧《孔雀》,杨丽萍对孔雀舞的理解却渐渐归于质朴,“就是把一种生命的自然状态,用舞蹈的方式安静恬淡地表现出来。其中一段表现冬天的舞蹈,羽毛化成洁白的雪花……”杨丽萍觉得,艺术的诠释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化的,“现在大家看我跳舞,不是看我技术有多高,能力有多强,而是看我如何表现生命自然的感觉”。
杨丽萍说:“我们云南的庄稼都会跳舞。”
从记事开始,她就在积极快乐的心态中,一边劳动,一边向大自然学习跳舞。刚到中央民族歌舞团,最初几年,她不被大家认可,因为在这个国家级歌舞团,每个人都必须练芭蕾,可她却很不喜欢。她认为自己是民族舞蹈者,练习西化的芭蕾,完全没必要,也用不着。当之后她编排的《雀之灵》进入全国舞蹈比赛时,引来争议。虽然众口说她跳得好,但在专业角度看,她的表演既没技术又没技巧,专业练舞的人主要在用腿,而杨丽萍只是动动手和胳膊。不过最终还是把两个金奖颁给了她。评委认为,独特的风格、个性化的创造以及特别的视角,对舞蹈来说还是很需要的。
杨丽萍最近创作的《十面埋伏》跟过往作品完全不同——用京剧结合现代舞。“我是一个特别尊重传统文化的人。京剧的舞蹈是我们自己的,为什么要丢到一边,反而去借鉴人家的芭蕾?”《十面埋伏》采用同名琵琶曲,“这是跟贝多芬的《命运》一样经典的曲子,短短几分钟就能让人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