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对于能不动声色却是暗地周延，能适时出手又能拿捏轻重的人心怀敬意。可凡当然不是唯一，却因为“顶级厨师”的录制有缘成为最接近的一个。

　　录影时他就站在我右边……我承认我总是刻意观察。看他在带受访者逛花园的同时心盘算着下一个问题，可说是一种享受。他眯着眼托着腮……然后催促、质疑、挑衅、引导、推翻、同情……但是他在对你嗤之以鼻的同时却也愿意真心去感同身受。他的每一个提问都是一个创作，而让我望尘莫及的是，他总能在电光火石之间下决定。

　　后来知道可凡是学医出身，于是就明白为何他提问如看诊，答问更似医生下药，一句如一剂，皆有功能道理。不过他的话往往听起来是安慰剂，听进去是兴奋剂，后来才发现是麻醉剂。反正，你很难真正弄明白想对你做什么？想对你要什么？妙极!

　　跟可凡在“顶级厨师”的相处实属畅快淋漓。若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还没有能亲自领教他的另一个强项：歌唱。听说他唱《寂寞难耐》时，除了罔顾所有附点音符之外几如原版复刻。看来还好，本人在歌唱这一项就险胜在音符后的那一点了。

　　可凡二哥，引君入瓮却不赶尽杀绝，追根究底仍能心存厚道。境界也！

　　十日谈

　　倾听的背后

　　明日起刊登一组《老上海的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