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8:译文/星期天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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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透黑暗的笑声
(美国) 辛西娅·德默迪 庞启帆(编译)
  ◆(美国) 辛西娅·德默迪 庞启帆(编译)

  2005年5月24日,卡伦·雅各布森在医院产下一对龙凤胎。两年前,卡伦也产下了一对双胞胎。医生向卡伦献上祝贺。但卡伦和丈夫杰夫看着他们刚出生的儿子,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夫妇俩注意到他们儿子的眼皮特别小,并且眼睛紧紧地闭着,像一件衬衫上的纽扣。

  经过仔细检查,眼科专家理查·科迪正式宣布诊断:严重的先天性小眼球或者不存在眼睛。“不幸的是,眼窝里不存在健康的、能发育的、婴儿能用来看东西的眼球,什么也没有。”科迪医生向孩子的父母解释。

  卡伦双眼盯着医生,一言不发。最后,泪水从她的眼角慢慢滑下来。杰夫呆住了,摇着头表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严重的先天性小眼球或无眼是十分罕见的。

  杰夫茫然地走到摇篮车边,抱起狄伦,把他放到卡伦的臂弯。“我问杰夫,我们该怎么办?上帝为什么如此对我?”卡伦回忆道,“但问过之后,我发现狄伦是那么可爱,就像一只还没睁开眼睛的无助的小幼熊。”那一刻,她把悲伤暂时放在了一边,微笑着把她的脸贴上了狄伦的脸。

  但卡伦产生了更多的担心。人的头部生长与眼睛有着极大的关联。没有眼睛,狄伦的眼睑部就无法正常生长,这样他的头盖骨不久就会开始变窄,甚至形成凹陷状。卡伦知道,她和她的儿子将要面临一个巨大的挑战,他们将有一条漫长而艰辛的路要走。

  一次又一次求医无果,卡伦夫妇几乎绝望了。2005年8月底,卡伦又怀着希望带着三个月大的狄伦来到纽约摩根斯坦利儿童医院。给狄伦麻醉后,顶尖的眼科专家迈克尔·卡兹姆医生在狄伦的两只眼窝植入了一种叫做水凝胶的东西,然后缝合眼皮。这些水凝胶模仿眼组织的存在,使脸部形成它应该形成的样子。

  一个半月后,卡兹姆医生在狄伦的眼窝植入了更大的水凝胶。又过了六周,在没缝合眼皮和移除第二次植入的水凝胶情况下,卡兹姆医生觉得狄伦脸部的大小已经达到正常的大小。下一步就是给这位金发男孩制造一双漂亮的人造眼。

  但当狄伦快六个月大时,卡伦又发现了新问题。狄伦的双胞胎姐姐珍娜已能够爬行,但狄伦还坐不稳。圣若瑟盲人学校物理治疗师克里斯塔·彼得森安慰卡伦,对许多盲童来说,这是正常的,因为在这个年龄的孩子所掌握的大部分行为都来源于视觉的启示。大家更担心的是卡伦。除狄伦外,卡伦还有另外三个四岁以下的孩子需要照顾,并且她还在一个保险代理公司做兼职工作,即使是一位女超人也很难应付得了。但是卡伦决定与狄伦共同战胜人生的每一步挑战。

  狄伦15个月大时,医生为他配置了双假眼。因为没有视觉,狄伦学习语言也比正常的儿童困难很多。如果他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他会变得非常沮丧,然后把头往地板上撞。但是狄伦已经能从楼上走到楼下,就像他视力正常的双胞胎姐姐珍娜一样,已经没什么困难。

  一天,卡伦在家里忙着做晚饭。狄伦一个人在客厅里探索他自己的世界。他的小手沿着墙壁一点点滑过。突然,他碰了到壁橱门的把手。他摸索着这个新的发现,然后倾听门闩合上时发出的“卡嗒”声。听到这个动听的声音,狄伦“格格”地笑了起来。接着他再把门拉开,再关上。“卡嗒”。他笑得更响亮了。15分钟,他打开门,关上门,歇斯底里的笑声刺穿了他的黑暗世界。在厨房看着这一切的卡伦笑了。她知道她的孩子正在打开一扇通向光明的未来的门,他的无助将会一天天地减少。 (译自美国《读者文摘》,翻译时作了较大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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