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田野边上,穿花衣服的小孩子穿梭着。他们都在采集茅茅针。一根一根地拔起来,攥在手心里。这些小小的茅茅针,轻轻剥开它的外衣,里面露出鲜嫩的花序,放进嘴巴里嚼上一嚼,甜甜的,糯糯的,还有一丝清香。村里的老人说,吃多了会流鼻血的,孩子们并没有听从劝告,照旧吃得很欢。
等到茅茅针老了,覆盆子就红了。这时候,孩子们又有了新的奔头,往那些充满细刺的覆盆子进发。有时候,摘得过快,鲜嫩的皮肤会割出一道道口子,孩子们倒是不害怕。有的孩子手上拿不起,会找来一根细茎的小草,往小草身上串起来,一会儿的时间,那根小草就被染成了“一串红”了。那鲜红的覆盆子放到嘴巴里,入口即化,甜到了心里面。城里来的孩子说,这比城里的草莓要好吃很多。他们叫它做野草莓。
我看到这些孩子这样自由自在地在田边玩耍,就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然而,现在这样的孩子已经不多了,他们更钟情于遥控汽车、电玩、动画片等。他们对田野的疏离有时候会让我觉得疼痛,那些孤独的茅茅针和覆盆子在一年一年的春风中渐渐老去,有的覆盆子果实长得饱满红润,一直在枝头等着孩子们的采摘,可惜到最后还是被蛇虫百脚吃掉。
中国茶
桌子上放着一听茶叶,上面写着“中国茶”的字样。茶叶已经喝光,但是这个铁皮盒子我一直没有舍得扔掉。或许只是因为罐子上头那三个略有古意的康熙字体让我不舍,或许是因为——我看到太多这样的盒子被用完后丢弃而感到不舍。它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个饼干盒子,我曾用那个饼干盒子当收纳盒,藏了许多小玩意儿,直到那马口铁皮都长出锈斑,我仍不舍得扔,我怀念那敬时惜物的物质贫乏日子。
物质极大丰富的现代社会,更让人思考,我们该怎样和这个世界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