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豆瓣的老用户。我常按着其所提供的活动信息按图索骥,去上海的一个个角落看展览,听讲座,参加读书会,无意间充实、快乐了许多。
读书会既可以是讲座式的,又可以是圆桌式的。笔者在复旦大学参加过的两场就很有趣:法语译者袁筱一老师那次谈“译者的冲动与尴尬”,时而朗读一段勒克莱齐奥的法文原作,时而朗读一些自己的译本,很像是大学的授课,让我这个毕业多年的学生有了浓浓的怀旧情; 2014年4月,复旦中文系由戴从容教授主持,邀请了中英四位诗人(包括朦胧诗代表诗人之一杨炼)参与了一场“中英诗歌互译”讨论,则完全是各抒己见的形式,学生、老师、校外爱好者皆可畅所欲言。
作家哈金曾经感慨为什么出不了“伟大的中国小说”,按照他的观察,世界性的作家们一起在探讨人性与整个大陆的命运如何联系起来,而中国作家往往止步于“生活的改善、坐飞机的旅行和人际关系的比较”。过去,我会抱怨这样的评断过于刻薄,但有了读书会的几次经历后,便坚信了中国高校内这种“不设围墙”的学习模式,将是孕育出新一代中国文人的土壤。
其实,在更宽广的定义里,读书会可以不只以“书”为核心,“文本”的大概念亦能作为一次活动的命题。2014年7月,高安路季风书园上演了一场导演伯格曼的《婚姻场景》剧本朗读会,我领略到了朗读者的业素质,他们所营造出的氛围全然不亚于真的电影场景。若扯开去,豆瓣里著名的“自然笔记”小组常会在北京的书店办所谓的“自然阅读”或“自然茶聊”,围绕着动植物、矿石、地理等话题谈开,参与人数也许不多,但其家庭一般温和舒适的氛围,让大家都赞不绝口。他们还记录活动笔记,坚持了几十期。
意大利作家艾柯的《诠释与过度诠释》里这么写道:“文本是一个开放的宇宙,在文本中诠释者可以发现无穷无尽的相互联系。”从这个意义上说,读书会的更深层面不只是关于书本字面内容的交流,更应是一个让自己对世界的观察丰富、全面、多角度化的过程。
记得去年的《纽约时报》发布过一则警示,大意是说文化的日益碎片化让我们产生一种本能的失落感。好在,上海这座大城市的文化生态正在复苏,形形色色的读书会像是一张人们借助消息工具所编织出的、灵动的交流之网……
十日谈
读书会里故事多
明日请看一篇《共同的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