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武训,一生兴乞,集资办学,为免费乡村教育奔走一生。其死后送殡队伍蜿蜒十里地,沿途六十里各村民众自发设奠路祭。在西方瑞士,也有一个武训似的人物,叫裴斯泰洛奇。
裴斯泰洛奇1746年生于苏黎世,其父亲为医生,母亲和女仆把他抚养长大。那时的欧洲,贵族精英教育非常发达,但一般平民却无法享受到,往往在一个村镇里找一个能读会写的人做村长都很不容易。经济政治上的悬殊,导致受教育的权利也极不平等。裴斯泰洛奇虽然父亲很早就去世了,但是仍然属于贵族家庭,例如他的外祖父就拥有庄园。裴斯泰洛奇在跟社会接触的过程中,对于底层人士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充分认识到现存教育制度的不合理。他说:“这种教学像一座大厦,大厦的上层宽敞明亮。中间居住的人很多,但没有登上顶层的合乎人道的阶梯。最后,大厦的底层居住着无数平民百姓,他们住在没有星光的小屋里,视线受阻,甚至不能仰望大厦的顶层。”
裴斯泰洛奇的描述,生动地反映了欧洲教育制度的现状。这种制度极不平等,中下层人士完全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接受高层次教育,是促进各阶层之间从下朝上流动的良策,也能在社会上形成一种积极向上的氛围。一旦阶层间自由流动的途径断绝,底层民众就会毫无希望,整个国家也将变得毫无生机。司汤达小说《红与黑》就反映了底层小子于连绞尽脑汁挤入上流社会,最终丧命的悲惨遭遇。裴斯泰洛奇深知其中厉害,于是开始在贫困的瑞士山区,一点点推行“平民教育”。菲斯泰洛奇一生都在教会孤儿院工作,他在自述中写道:“我一直充当一位受冷落的,意志薄弱的初级教师,推着一辆载着一些基本常识的书籍,空荡荡的独轮车,却意外地投身一项事业,包括创办一所孤儿院,一所教师学院和一所寄宿学校。做这些事情第一年就需要一大笔钱,可是即使是这笔钱的十分之一,我也难以弄到。”
裴斯泰洛奇在孤儿院收容了五十多个六至十八岁的贫苦儿童,亲自教他们读、写、算的初步知识,同时让几个工匠教他们纺纱织布,从而把识文断字和劳动技能结合起来,使这些孩子学有所长。这些被收养的孩子多为乞丐和流浪儿童,他们很多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目光无力,有的不知羞耻,习于伪善和欺骗。他们对社会抱有敌意,普遍缺乏同情。菲斯泰洛奇对这些被社会抛弃,为常人所避而远之的孩子,给予了极大的怜悯和同情,他就是这些孩子的再造父母。因为裴斯泰洛奇在初等教育上的不懈努力,竟然使人口稀少、产业落后、政治黑暗的山区小国瑞士,一跃成为全欧洲享有盛誉的超级教育大国,引起各国教育专家和高层政要人士云集瑞士,观摩取经。
裴斯泰洛奇没有家庭,没有朋友,除了孩子们,什么也没有。他始终站在孩子们的中间,在黑暗的夜里,他就像一束星光,照亮了孩子们未来的人生道路,让大家对人生重新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