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朋友中,病友多半是素昧平生,相处时间也不会太长,但都息息相怜,不是亲戚却似亲戚。
我手术后,老伴陪侍至第二天上午,她精疲力竭地回家去休息了。那时,我还在吊液,行动不能自由自在,比我年小近二十岁的左床老李主动关心我,当了我的志愿陪护者。我去洗手间,他就搀扶着我,帮我高举吊液瓶,又给我开门,真是细致周到关怀备至。返回后,他又给我轻轻地盖好被子,并叫我放心地休息。我安然睡熟了,醒来,见已经又换了一瓶吊液,原来他一直盯着我的快要吊完的药液,然后适时地叫来护士,及时处理好了。我心里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起!
右床老刘年届68岁,未结过婚,没有人来陪护。手术完毕进病室后,麻醉济还未完全失效,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这时若睡去有一定的危险性。我将他视作自己的兄弟一样,主动地隔三差五地叫唤他,让他回应我。跟他东拉西扯地聊天,他就不断地对谈着。又说些笑话逗他,引他哈哈大笑,这样坚持一个多小时,直至他完全清醒过来。他在吊液时,我就像左床老李照料过我那样悉心地护理他。
我是患静脉曲张入院的。几个与我同病者相聚在一起,相互问长问短,谈得更加投机。有位中年女病友,两腿上都患了静脉曲张,腿上血管像蚯蚓那样弯弯曲曲显露着,还有几处肤色已呈现出黛黑,她有些惊慌之情。我现身说法,撩起自己的左脚裤管,告诉她这腿在十多年前已动过手术,现在再也看不出青筋突露,行走自如。她才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还有一位女病友与我同一天动手术的,在走廊散步时相遇,便自然而然交流术后的情况,互看肿不肿,又都宽慰了对方。那位中年女病友术后迟迟不敢下床走动,我力劝她下床适当走动,对增强血液循环有益处。她听我所言,终于下来散步了,感觉还可以,舒心地笑开了。
病友相怜,是难能可贵的情感,是一束鲜艳无比的真善美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