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世人以为的奢侈,是时髦的有钱“使劲花”。而奢侈品,仅仅是可用金钱买来的昂贵消费品。
我意不尽然。那些用金钱换来的“奢侈品”,只不过是昂贵。昂贵与奢侈并无多大关系。人们所拥有的钱财是个不定数。对有些人来说属于昂贵的东西,对另一些来说并不值多少钱,甚至还有人会将其视为粪土。而对那些常在网络上感叹大大地拖了平均收入后腿的人,上两次馆子也属于破格消费。
对于奢侈,钱不是重要因素,甚至不是因素。对有些人,一掷千金是件非常随意的事情,无需时间,也不费工夫,且并不影响他们在银行里的存款数字。所以,钱并不代表奢侈。钱再多也并不能让人多活一天,除了换个器官可以延长人的若干时间的生命外。但换器官的人有长寿的么?世上真正的长寿者多与财富无关。
我以为的奢侈,是能将时间不计量地投入某种“无用之学”和“无用之物”。时间就是生命。生命只有一次。每个人生命的长短有个基本的定数,过一天少一天。肯把大量的精力、工夫、心思,特别是时间投入某种“无用之学”和“无用之物”,才是真正的奢侈。这般奢侈很可能没有结果,而这般奢侈若有结果,那才是奢侈品,因为它是用时间和生命磨练凝成的。真正能在这个社会上保存下来并传承下去的常常是这样的“奢侈品”。
时间才是奢侈的重要因素。对于时间,我们既要学会精打细算地使用,又要敢于不顾一切地豪掷。对自己喜欢的学问与事物,哪怕“无用”,也要大大地奢侈一把,义无返顾地投入。生命的价值大多在这种过程中得以体现,也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生命。因为,每个人的生命都带有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