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能当选菲律宾总统，首先是他提出的政策立足于维护治安、反腐和照顾穷人，直接针对当前菲律宾的问题，符合了大多数菲律宾人的需要。他的政治基础就是那些占据人口绝大多数，没能从经济增长受益，却受困于糟糕的治安和交通的普通民众。

　　与其他候选人相比，杜特尔特确实有一定的优势。相对于比较木讷的执政党候选人的罗哈斯，杜特尔特更有个性。相对于政治新秀格丽丝·傅，他有丰富的执政经历。相对于副总统比奈而言，他没有受贪污丑闻的困扰。尽管他粗言不断，而且很多政策如“把罪犯杀死扔到马尼拉湾”明显不现实，但菲律宾老百姓愿意给他机会一试。

　　另外，杜特尔特是最后一个宣布参选的候选人，这也使得他避免陷入前面候选人之间的相互抹黑，而且在选民中间保持了一种新鲜感。这在民心易变、选情易变的菲律宾选举文化中也是非常重要的。

　　杜特尔特曾就对华关系、南海问题说过许多不同甚至矛盾的言论。但总体来看，他对与中国谈判可能持更加开放的观点。作为新总统，他势必会采取与现任总统阿基诺三世不同的新政策。但是，杜特尔特目前的政纲方向性的东西多，具体的政策少，对华政策的具体措施还有待观察。而且，他的对华政策也势必会受到美国因素、国内政治社会力量牵制等因素影响。

　　杜特尔特可能会利用南海仲裁案来与中国谈判。菲律宾采取的是美国式政治体制，总统握有最高行政权。但在人员任免、立法等方面受到国会牵制，如果他主要通过行政措施而非立法措施施政，而且没有什么把柄被政敌抓住的话，施政的空间还是比较大的。

　　中菲关系的发展趋势不但取决总统个人，还取决于南海仲裁案。仲裁结果如果在新总统就职前出台，而中国与阿基诺政府在此问题上互动不好，中菲关系陷入新僵局，势必也会影响到杜特尔特的对华政策。（作者系上海社科院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