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8:译文/星期天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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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18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一个都不能落下
马隆·史密斯 邓笛
  ◆ (美国)马隆·史密斯  邓笛(编译)

  那年,我新担任了一个高中毕业班的班主任。我尽心尽力地工作,学生们也都与我配合默契。但是有一个学生例外。他的名字叫帕尔。帕尔长得人高马大,肤色黝黑,眉心处的凹沟很深,配上两条微微上挑的浓黑眉毛,透出一种深植于骨子里的凶狠蛮横的习性。他性情乖张,脾气暴躁,那是出了名的。同学们都怕他,甚至老师们也畏惧他。因为他曾两次被关进过青少年罪犯临时拘留所,其中有一次是因为用刀刺伤了老师。在我担任班主任之前,大家都由着他去。他可以迟到旷课,可以上课不带书不带笔记。

  我试图让他与大家融和在一起。但是,我每一次作出这样的尝试时,他的眼睛都会朝我射出一股凶光。他是在恫吓我。他就像一枚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我没有因此将他放弃。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提问他,或者敦促他与其他同学一起讨论。但他总是摆出一副不屑搭理的架式。

  一天,我们开展了一次主题为“我的大学梦”的演讲活动。同学们都作了积极的准备,有的同学还从报刊杂志上剪下了一些图片。活动进行了二十多分钟后,帕尔才从外面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

  一个叫朱丽叶的女同学站起来,开始给大家介绍她的大学梦。我很高兴,因为我第一次见到朱丽叶时,她还是一个十分腼腆的女孩。“我想上医学院,将来成为一名医生。”

  朱丽叶话音刚落,最后一排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声。“就你?还想成为医生?你什么也成为不了。”所有的人都转过身子。是帕尔。他还在毫无愧色地讽刺挖苦。

  别的同学们都静了下来,把目光投向了我。我该怎么办呢?“帕尔,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为什么嘲笑别人?”

  “你是在教训我?你敢小瞧我?你知道我是谁?别惹我;小心一点自己。”他说完朝教室门口走去。

  “帕尔,嘲笑别人是不对的,你和大家同属一个集体,应该互相鼓励,互相支持。还有,帕尔,你是有潜力的,也能够为这个集体作出自己的贡献。我身为班主任,有责任关心你,关心这个集体。你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参加活动呢?”

  帕尔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阴森,让人毛骨悚然。他打开门,走了出去,把门在身后“啪”地关上。

  下课后,我收拾好东西,走到停车场,当我正要打开车门的时候,有人叫住了我。我转过身子,是帕尔。我不禁一惊。他快步朝我走来。我心中一阵恐惧。我几乎要呼喊救命,但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来不及作出反应。

  “史密斯先生,你还记得你刚才说的话么?”

  “记得。”

  “你是说,你关心我,希望我成为班集体的一员?”

  “当然,帕尔。”

  “听我说,史密斯先生,在我的记忆中从未有人说过关心我。你是第一个说关心我的人。我希望自己成为班集体的一员。感谢你对我的耐心。明天我会在班上公开向朱丽叶道歉。”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感到非常意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走了之后,我的眼睛禁不住流出了快乐的泪水。我真的太高兴了。从那天起,我就决心要尽我所能让学生明白,他们都是有潜力的,一个都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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