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践耳是一个老革命。他是一个“60岁才开始学吹打”的交响乐作曲家。在70多岁时,他还拎着录音机,奔向云贵,“我要在原始森林里录下祖国大地的声音”,为中国民族交响乐积累创作素材。
60岁“学吹打”
朱践耳出身于一个富庶的大家族,以后参加了新四军,在部队的环境中成长起来,他十分热爱祖国热爱党。虽然他曾经赴海外留过学,学习过西方作曲,但是他始终认为,一定要创造出具有中国民族、民间特色的交响乐、交响曲。他曾特别认真地与时任本报资深记者杨建国探讨过“交响乐”不是“交响曲”的问题——“交响乐是个泛指的概念,而交响曲则有专门的结构。”
为了投身交响乐的创作,他60岁“学吹打”,正儿八经地坐进了上音的教室,像一个大学生一样,认认真真学习每一节相关课程,“我们不能照搬西方交响乐的格式,应该创造中国自己的交响乐。”
70岁去采风
朱践耳十分注重将中国民族、民间音乐融入现代交响乐的创作。他的《江雪》就是实践这一理念的代表作。70多岁时,他还奔赴云南、贵州一带,在玉龙雪山附近,在纳西族村落里,寻访失落的民族的声音。他拎着录音机,深入到原始森林,去听鸟儿啾啾、溪水潺潺、风声猎猎,再用音符拟声,谱写成交响乐和交响曲。音乐界人士表示,这种手法的使用,不仅仅是现代技法在音乐创作中的创新使用,还把祖国大地的声音融入了交响曲谱。
朱践耳认为,中国民族交响乐相对而言是薄弱的,但是作为共产党员、作为新四军老战士,“有责任把中国民族交响乐推向新的高度。”在市委宣传部的帮助下,他也成为了首个出齐唱片和乐谱的中国作曲家。
大会上立“遗嘱”
朱践耳的生活条件并不富裕。他的一个儿子在美国,生活节俭而普通;另一个儿子曾是公交车售票员,后来因为眼睛不太好而病休在家。在这样的条件下,他曾经在某年的上音教师节大会上宣布,把自己在瑞金二路的一套住宅捐给上音。当时的上音院长、如今已故的作曲家杨立青,以及另一位作曲家何训田,听到朱老表达愿望的口气近乎宣布“遗嘱”,禁不住潸然泪下。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一善举没有落实,他搬往了复兴中路1350弄,因为这个地方“距离上音和上交都很近。
朱践耳是军人、是老革命、是终身学习的音乐家,也是上交乃至上海交响乐的领路人。
首席记者 朱光 本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