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终于去了虹桥路上的舞蹈中心——伊正式对外开放整整一年了,但是一直没机会去觐见。这次看的是一个时装版的《天鹅湖》,王子穿的灰西服三件套,黑天鹅是男的。因为更早的时候看过了马修·伯恩全男班的版本,这个设计带来的挑战就也不算太大(反正艺术家都是无论如何都要搞搞新意思的人,而且和我的心理准备比起来,这部剧还是太正常了一点)。
何况重点是来看建筑的(门口的喷水池也值得拍小视频——我对这个地块的记忆除了老的刘海粟美术馆,就是芭团和盲校的牌子在一起)。外面有餐厅,里面还有书店,看到朋友的近作,也觉得很亲切,一下子放松了不少——看舞剧的特点是身边走动的体态健美的专业人士随便捞捞就一大把,让人情不自禁地要抬头、吸腹、肩打开,再把下巴收回来一点点,压力巨大啊!
值得庆幸的是,像我一样后知后觉的参观者也为数众多。好多阿姨妈妈们联袂而来,彼此相帮着留影纪念,很认真地摆一些幅度很大的造型,让人想起林怀民早期作品和电影《木乃伊》。后者有我很喜欢比划的动作,不过真要拍照记录下来,自问也没有那个勇气,但是很愿意让开镜头和位置——伊拉开心就好。
没过几天,又看到了关于油腻的中年男子的描述,本着严以律己的精神,看得我触目惊心,因为第一条就中了:手串还只是我的选项之一,反正总爱套一些非手表的东西,不让手腕闲着。后来又有一个女版,就又想起了那些勇于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美和对美的热爱的阿姨妈妈。平心而论,那一条条单挑出来,都是俗气甚或触气的。但是我最烦的是这样一种贴标签的方式,这种贴法会把许多有趣的有意思的东西从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体上抹去,只留下一地鸡毛,让人一筹莫展。
上个周末,在陕西路的荣宅,再度领教了爷叔阿姨们对新生事物——老房子修旧如旧、闪亮登场——的热情。我是临时被喊过去的,所以一度担心着装不够得体——之前放出来的造势派对的照片可是穿皮草的章子怡(伊上一次穿貂是《一代宗师》里在火车站打架,美轮美奂)。
事实证明我又多虑了,这里现在是旅游景点,游客自然穿什么的都有,相对而言还是女士们的态度更为隆重,拍照也更认真。最容易引发感慨的除了那个大厅,应该还有荣夫人的衣帽间。但是因为家具都不在了,遑论衣帽,如果没注意的话,忽略了也不要紧。
时尚界要的就是新面孔,老房子得有很好的机缘和资质,才能熬成荣宅现在的样子。关于审美和生活态度,每一个世代都会留下自己的说法,而我以最大的善意认为:你们说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