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外交官来自农家

　　波波夫，1923年出生在科斯特罗马一个农民家庭，家境贫寒。1942年8月，他参加苏德战争，因作战勇敢被副内务人民委员谢罗夫赏识。在谢罗夫关照下，1947年，波波夫进入格鲁乌所属的军事外交学院深造，毕业后被派到奥地利工作。1957年，波波夫出任东德卡尔斯霍斯特情报站主任，次年回国，担任格鲁乌总务局局长，官至上校。

　　在同事眼里，波波夫性格有点神经质，缺乏情报业务干部必需的嗅觉和想像力。他自视甚高，总以战争英雄姿态睨视战友，可他又很自卑，一有批评，便觉得别人是冲着自己的农民出身来的，因此老和同事搞不好关系。这种感觉一直蛰伏在波波夫的心底，成了流血的伤口，一旦时机合适，便会像火山一样喷发。

　　囊中羞涩 卖身投敌

　　早在1952年，波波夫不顾自己在国内还有发妻和孩子，与奥地利女人科哈涅克勾搭上，严重违犯情报工作纪律。波波夫一方面要避免同事知道，另一方面，有限的薪水既要应付“出轨”的开销，还得养家糊口，结果背上沉重的经济包袱。波波夫开始想别的道了。

　　1953年元旦，波波夫向美国驻维也纳副领事的车里扔了纸条，请求他帮助与中央情报局维也纳站取得联系，上面还写着他能提供的服务。从1954年起，波波夫把自己绑到中情局的战车上，还获得一个代号“格雷斯佩斯”（意为“优雅步态”）。中情局苏联处为能从大名鼎鼎的苏联格鲁乌阵营里挖到间谍而狂喜，特意成立代号“SR-9”的特别分队，专门负责经营这一线索。

　　中情局特工凯兹沃尔特化名“格罗斯曼”，受命与波波夫对接。尽管波波夫是个乡巴佬，但凯兹沃尔特毫不嫌弃，能连续几个小时与他喝酒聊天，从而赢得信任。金钱方面，中情局从未亏待波波夫，有一次，甚至应波波夫要求，为他哥哥买了头母牛，中情局从此流传着笑话，说在苏联某个集体农庄里拥有一头属于自己的母牛！波波夫则投桃报李，出卖了在奥地利的所有苏联间谍，甚至出卖了苏联1954年在托茨克首次举行“雪花”核武器演习报告。到了东德后，他还继续与更换化名为“沙恩霍斯特”的凯兹沃尔特联系，出卖泰伊洛娃等多名苏联间谍。

　　“菜鸟”害了他

　　1958年12月23日，已回格鲁乌总部工作的波波夫给美国大使馆随员兰热里家里去电，约定27日在莫斯科中央儿童剧院的男厕所见面，但他并未如约前来。中情局莫斯科站指示副领事温特斯给波波夫寄信，了解他没来的原因。温特斯理解错了寄信指示，他通过邮局直接将信寄往波波夫家里。殊不知，克格勃定期往西方外交官鞋子上喷洒专用化学药剂，根据其留下的印迹，克格勃找到了温特斯去邮的信。于是，克格勃第二总局立即对波波夫展开监视，发现他分别在1959年1月4日和21日与兰热里会面，还拿了1.5万卢布的活动经费。

　　克格勃决定收网，2月18日，波波夫在家中被捕，并被搜出密写药水等间谍物品。审讯完后，克格勃让波波夫在监控下继续与兰热里接触。9月16日，不明就里的兰热里在一辆公交车上准备与波波夫接头，波波夫悄悄指了下录音机，试图让兰热里明白自己遭到监视，但为时已晚。兰热里被当场抓住，不过他有外交豁免权，很快被驱逐出境。倒霉的波波夫，因为美国“菜鸟”的不慎，只能乖乖接受法律的严惩。

　　常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