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午后回家,见老伴还没吃午饭。原来她一个上午就在忙着清理东西,没顾上做饭菜。她指了指墙角:“看,清理出那么多。”我过去看了看,不禁诧异,怎么有那么多的东西: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旧衣物、上世纪90年代的VCD播放机,孙子孩提时代时的脚踏车、小床等聚集在一起。“等会儿找个收破烂的,能卖的就卖了,不要的就扔了。”
这些“宝贝”很多我都忘记了存放的具体时间,虽然多数已全然没有了使用价值和保存价值,可老是不舍得扔,使得房子的空间逼仄,颇感压抑。
由此,不禁联想到日本女作家山下英子提出的简洁生活主张——“断·舍·离”。简单地说:断,就是不该买的东西坚决不买;舍,就是尽快清理你的所有物品,该送人的就大大方方地送人,是废品的就当机立断卖掉;离,就是告别那些可用可不用的东西,与之果断决裂。
“断·舍·离”,犹如重锤将我猛然击醒。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靠墙而立的几个书柜,里面挤满了各种图书。于是,首期“清理工程”立马开工,把过去供职时阅读的作文教学、校外教育等数百本书籍和杂志毫不犹豫地一一清除出列。书柜里大概还有一半左右的文学、传记、科普之类的书我从未从头至尾阅读过。如今,人已老矣,余生再多再美的好书,也读不了多少了,待下期“清理”时,一定将名著、工具书以外的那些旧书籍、旧报刊,毫不吝惜地处理掉。
惜物之人必是念旧,爱咀嚼人生况味的。新物不免让人爱不释手,旧物不一定都是废物,凡有“故事”的就留下。过日子确实需要各种各样的东西,它们是人生的化石,承载着一个人的记忆。可是,旧物多了也往往使人纠结不休,并不是拥有越多,生活就越好,物极必反,过犹不及。
房子、书报杂志需要清理,我们大脑和心灵的空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