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设计极其简洁:一组沙发、一个茶几、两对中年夫妻、四个成年人和一间有些抽象的客厅。90分钟的剧长,情节毫不复杂,因为两对夫妻各自的孩子打架而造成了伤害,于是他们安排在其中一家进行和解,商量如何解决孩子的不良行为造成的后果。谈话过程中,因为彼此的教育方式的不同,身处的文化背景不同,彼此夫妻的相处方式不同,他们之间产生了激烈的争执,甚至触发了长久以来隐忍不发的婚姻家庭矛盾,还把问题无限上升到了“道德”,以及种族隔离政策。最终,两对中产阶级夫妻撕下了各自的文明面具,互相谩骂、吐唾沫、大打出手,文明的外衣消失得无影无踪。台上四个人的关系时而因为观点的相近或者同情对方的处境而形成暂时联盟,而这样的联盟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又会因为一个打进来的电话而分崩瓦解。
看似真诚的道歉,看似充满热情的款待,其实都是虚伪的面具,掩盖着他们背后的基于本能而非“教养”的想法,四个成年人的一言一行,每个深呼吸和眼神的挑弄都能引来一阵阵共鸣,有时窃喜有时苦笑有时更是引得哄堂大笑。
如果抽离了舞台人物的外在名字,忽略在剧中一闪而过的法国地名,观众完全可以把自己的人生经历代入其中,然后便惊觉,他们真是像自己啊。
用导演吴定谦的话来说,“我们好像都忘了,扯下那层皮之后,我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粗俗无礼,一样野蛮,一样都只是动物。” 本报记者 徐翌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