瑗仲王蘧常老师居宛平路297弄7号二楼时,与邻居合用一厕所,常为如厕不悦,内急时或为坐便器不洁,或为他人占用,陷入窘境。曾以A4纸大之宣纸,以规规矩矩地楷中带行直书“男子小便,君子自重”八个大字,用专业一点术语,那就是假张猛龙肩架结构,用章草运笔书之,笔势温文尔雅,醒目地贴于坐便器后之墙上。然或句子过雅,仍未完全奏效,师常叹息,自语“奈何奈何。”又过数年,在无可忍的情绪下, 重书“男子小便,必须掀盖!”抑或加重语气,抑或句子过白,始见微效。此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之事。惜一九八六年老师乔迁之时,我竟忘将此告示揭下带走,亦未拍照留存,憾及憾及,否则在今天书学史上又可多一法帖“男子帖”,记此留存,姑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