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首一年一度的上海书展,这种心情就像期盼与织女鹊桥相会的牛郎似的,焦急而喜出望外。每年书展我总有个买书计划,今年我想买全海豚出版社出版的香港作家董桥整套著作。他的书很有特色,婉约蕴藉、意趣盎然,遣词用语淡雅古艳、意蕴深幽清峭,且装帧典丽美绝,我很喜欢。
翻开我以前的日记,清楚记着第一届上海书展是在2004年的7月底开办,那天是28日(星期三),气温停格在35.8℃,异常燠热。那时上海展览中心的空调设备远不如现在,进入展馆没多时,便汗流涔涔,但购书的热情未有稍减。我轻摇纸扇,像一条欢快的鱼儿,漫游于泱泱书海,好不舒畅。我还是一个爱乐者,一眼瞥见新出版的《外国歌剧选曲集》,有好几册,男高音、女高音的咏叹调集锦,正是我手头所藏音乐工具书中所缺漏的,说梦寐以求并不为过,这种欣喜感觉宛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几本书对我后来听歌剧,撰写歌剧赏析文章帮助不小。
平日里,外出购物闲逛,首选是到书店,东翻翻西看看,见到一本自己心仪的书,就像结识了一个新朋友,一回家就认真阅读起来,犹如和朋友促膝谈心。见到报上推荐一本好书,我会迫不及待地到书店购买,书店卖完了,就订购。读书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日不看就会“惶惶不可终日”。
现今的世界充满喧嚣,没有一刻安宁,且不说这世界上的争端战乱和恐怖惊怵,单是那些商业炒作,铺天盖地的广告推介,已经搞得你头昏脑涨、心烦意乱,要静下心来的确需要勇气和毅力的。因为外界光怪陆离的尘嚣,有时确实挟裹着魅人的诱惑,一如劣质香水,初闻之下会使人倾迷晕乎,唯恐躲避不及。不过人们不可能回避现实,毕竟置身其间,要生存要生活,就如人们不能揪住自己头发,离开这个世界一样。但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可以若即若离,去寻找内心的层面和襟怀,让精神养料来调理由于追逐物质而碰撞出的外伤,而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读书。于是我常常闲时,怀揣一本好书,或是散文、或是诗歌、或是小说。然后走出家门,“往来无远近”,可以是附近公园绿地的树丛僻处、假山侧畔;可以是郊野小镇的茶坊酒吧,偏坐一隅,沉浸于古典现代诗文的丽句绮词或人物命运中,体味离我们远去年代和现今社会的情怀和风尚。
记得有一天冬日清晨,我晨练小憩,坐在绿地的长凳上,读着威廉·华兹华斯的《早春即兴》:“当我倚坐在灌木丛中,听见一千种柔和的音响;愉快的遐想、恬美的心境,竟把缕缕哀思送到我的心上……透过樱草花簇,在绿阴深处,常春藤摇曳着串串花环;花儿朵朵尽情地吮吸倾吐,清新的空气——这就是我的信念……”仿佛听到了春天脚步,心也被周遭的春汛迷醉了。
一本好书会令我如沐春风、如临明月般恬谧安适,滋养着我略带躁动的心灵,使之复归平宁,思绪和灵感顿如春草萌生,绿油油的,折射出思维的光泽,也是一种高妙的精神享受,庶可摆脱世俗的纷争和缠逐。
一年一度的上海书展是爱书一族的盛会,又是文学艺术、科学技术、生活修养之崇高的文化殿堂。
生活是灿烂的,生命是丰富的——因为有了书。
十日谈
我与上海书展
上海文艺出版社在最初的几届书展被推上了担当开幕日主要活动的策展者,名家对谈的形式被带到书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