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3:星期天夜光杯/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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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1月11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烟头烫手不一定疼
红孩
  红孩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这是常人都懂得的道理。可在实际生活中,往往就有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某天,外地来一个女记者,我多年的朋友,中午饭后闲谈时,她突然问我:假如有一天,当你吃得正酣时,忽然从外边闯进一个男孩儿,叫你一声爸爸你会做出什么反应?我说这很好办,明确告诉那个男孩儿你认错人了。女记者说,问题就出在那里,我要说的那个男孩真的没认错人,他就是你二十年没见的儿子,你会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把事情搞清楚了,是,就认下。不是,也甭给自己找麻烦。我这样想着,但一看到女记者失望的表情,仿佛我这么说并不是她要找到的答案。于是,我问女记者究竟听了什么离奇的故事。

  女记者说,最近见到她的大学老师。老师今年快五十岁了,五年前离的婚,没有孩子,一个人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同事和同学看着他一个人孤独的样子,都想着帮他介绍女朋友。老师脾气有点怪,对女人采取不主动不拒绝的态度。然而,等人家女人急得火上房时,他又突然以各种理由把人家的火苗给浇灭了。这样如此反复,对于老师的婚事人们也就爱莫能助随他去了。

  谁知,喜从天降。某一天,老师接到法国女同学的电话,说要回国和他见面,说有重要的事相商。老师自从二十几年前大学研究生毕业,他与这名女同学再也没有见过面。女同学论长相,谈不上倾国倾城,也算得上有几分姿色。或许因为太熟了,或许因为不来电,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梦到过她。后来,他从别的同学那里知道,她去了法国,嫁了一个法国华裔,十年前离了婚,再也没有嫁人的意思。老师接到电话就想,二十年都没联系,突然来了电话想见面,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他们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彼此打量了一通,聊了十几分钟闲话后,女同学开门见山地说,我约你见面,是想告诉你一个惊天的秘密。老师说,你又准备嫁人了,而且你要嫁的是我们八十岁的老师,也玩一把翁杨恋?女同学说,你严肃点好不好,我在跟你说正事。我要说的是,你有一个二十岁的儿子,现在就是你的学生。老师一听,觉得这玩笑开大了,说你别胡说,你准是韩剧看多了。女同学说,你还记得毕业时我们分手联欢的那个夜晚吗?老师说,怎么不记得,我们十几个人喝了大半夜,都高了。女同学说,喝高了,我们俩就抱着倒在一张床上……那晚的事你一点都没有记忆了?

  老师被女同学的话给问住了。他哪能没有记忆呢,那可是他平生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做那样的事。本来,他想为这事向女生道歉的,可这事是道歉能解决的吗?他也曾想借此机会去追求女生。可女生已经很明确她将要去法国了。多年后,老师也曾想,事后他如果大胆追求女同学,也许女同学就不走了。可他没有这个勇气,他出生于大山,在城里人面前天然的就有一种自卑。因此,他只可任其自然了。

  老师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一次偶然,成了二十年后今天的必然。儿子生出来后,一直放在江苏老家的外婆家抚养。去年,儿子高考考入了老师所在的大学,而且成为老师的学生。这并不是女同学精心设计的。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老师听着女同学的叙述,他一支烟接一支烟地抽,以至于烟头已经烫到他的手指也不觉得疼。他看着女同学说,你说的怎么跟讲故事一样,你觉得我能相信吗?女同学说,你也许会说,我下面该说,我得了绝症,我要编个理由把这个孩子托付给你。因为你是他的老师。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错了,这孩子就是你的儿子,不信你可以做亲子鉴定。

  “你的老师做亲子鉴定了吗?”我问女记者。“没有。”女记者坚定地说,“我老师对孩子一年多的了解,他确定是他的儿子。”“那现在怎样呢?”我好奇地问。“我见过这个孩子,问他恨爸爸妈妈吗?”女记者看了我一眼,“孩子说,他不恨,他从小就知道,他肯定有爸爸妈妈,只是他们在很远的地方还没有出现。”

  儿子的话让我感到很震惊,多么文学而又充满禅机的话啊!

  回到家,我把这个听来的故事讲给上初中的女儿听。妻子问我,你给孩子讲这个干什么?难道你外边也有一个儿子不成?我一听,笑道,要真那样敢情好了,省得咱女儿一天到晚总喊孤独。

  哪料,女儿听罢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他要是来了,将来要分我一半财产的!”女儿的话让我不知所措,真庆幸自己没有凭空多了一个儿子。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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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孩子
烟头烫手不一定疼
女读者(速写)
情与礼
初晓
狭路相逢勇者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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