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日,我们从伦敦出发,驱车来到威尔士第二大城市斯旺西。原计划三个多小时的路,走了六小时,体会到了英国周末的堵车潮。连车上的智能导航仪都调侃我们:“先生们,现在开始你们可以一路畅通了,真不容易。”哦 My God!但马上,斯旺西的夕阳就驱逐了长途的疲惫。金色的斯旺西在迎接我们。三位威尔士姑娘推着自行车过街,飘逸的金发在夕阳中闪亮。路旁的建筑物也身披金光,斑驳的老墙顿时生气熠熠。这是斯旺西大学,诞生英国第一位女教授的地方。威尔士亲王查尔斯王子还任过校长呢。
小旅馆在海边。大西洋的夕照使这里游客云集。这是座古老的工业城市,曾经的煤炭、铜业和钢铁厂,使她在英国工业中占有一席之地。可以想象,当时的码头货物集聚,拖轮冒着黑烟,在海面上穿梭。现在,倚栏遥望,仍可见远处有钢铁厂的高烟囱。这是被印度tata公司收购的企业。据说议会在辩论是否保留钢铁厂时,有人声称如果关厂,我们就只能去买中国的钢铁了。于是烟囱继续冒烟。从宝钢家乡来的我们,看到了地球村经济的角斗场。角斗中斯旺西是弱势的,就像它的足球队,胜少败多,今年英超联赛中排名第12位,离降级区并不远。
尽管弱势,却仍然有着她的美。斯旺西的海滩是英国数得上的冲浪胜地。海滩边的空地上,搭满了各色的帐篷。人们来这里度周末,冲浪,烧烤,日光浴。沙滩上到处杂乱地分布着小孩的脚印和宠物狗的爪印,你就知道,此刻正是欢乐无忧的时光。
令斯旺西骄傲的当然还有她的历史古迹。斯旺西有一座建于公元12世纪的古堡,介绍上说,“走进去,她将掀起你无限想象的思潮。”名字就令人意外,生蚝嘴城堡。生蚝有嘴吗?管它呢。是古迹就行。
1066年,诺曼底公国的威廉勋爵攻占了英伦岛,开始了英国历史上的诺曼底王朝。1106年亨利一世授权建造了这座城堡。远远地,你就能感受到它的苍劲古朴。走近它,沿着城墙根,你能拣到因破损而碎落的墙石。910年前的用于砌造最坚固堡垒的石头,攥在手里,它承载着多少无常与永恒的博弈。
英国已经历了多少个王朝,来到了21世纪,但诺曼底王朝的故事至今还吸引着人们不断造访这濒临瘫毁的古堡。其实真正瘫毁的是历代王朝的寄托和梦想。这正是古迹值得保护的意义。如今站在修缮后的城堡中,望着堡顶迎风飘扬的威尔士赤龙旗,我突然发现,当时那些杀气腾腾的布满城墙的枪箭孔现已成了野鸽子们的安乐窝。这是城堡设计者和拥有者万万想不到的。“古来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古今中外大同也。所以,生蚝有嘴没嘴都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