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6: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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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01月23日 星期一 放大 缩小 默认   
祝福
秦绿枝
  秦绿枝

  贺年卡这个题目早先好像做过类似的文章。之所以又想拿这个题目炒一下冷饭,实在是因为现在还寄卡给我的朋友的“感情可感”,有些话想说,也许是老年人的唠叨。

  头一个我要说的是溧阳市供电公司的职工程立。我们认识有二十多年了吧,究竟怎样认识的,我已记不清楚,反正那时他还是一个小青年,喜欢京戏,尤其喜欢余杨派老生戏,一有机会就溜到上海,看戏的次数多了也结交了几位演员。同时也对我这个时常在报上谈京戏的人产生了兴趣,到报社来看过我。有一次他请名老生李军和名琴师李寿成吃中饭还邀我作陪。每逢有京剧名家到溧阳去演出,他大概是最热心尽地主之谊的当地名人。我这话不是瞎说的,他的名片上印着的头衔赫然是“溧阳市戏剧家协会副主席”,可见已不止于玩票,而且“入行”了。每年我收到的贺卡,他总是第一个,本来是一张邮局寄的可以抽奖的明信片,这两年是正式的贺卡,今年还在贺卡上写了一句“您还记得我这个学唱余派的小小孩吗?”怎么不记得,一闭眼就能想起他那有点黑黑的胖胖的身影,很好玩的。我敢肯定,他现在不但长得很有“派头”,而且也不是普通的小职工,多半已步入电力公司的领导行列了。

  第二个要说的是兴安坊老屋楼上的老邻居何闻锵老弟。1940年我家搬进去的时候,闻锵才七八岁,我已十来岁,所以叫我“大哥哥”,直到现在,见面或寄卡,还是叫我“大哥哥”。闻锵是上海解放后第一批报名参军的,后来做到空军地面部队的军官,是“文革”以后复员的吧。现在我们都搬家了,想想从前住在一起,年代长了,两家常常就不分彼此,尤其在“文革”初期,闻锵还在部队,他夫人每天要上班,他们的女儿小瑾就由我父亲和我代为照看,包括上幼儿园的接送,这里有好些故事,说起来话就长了。现在小瑾自己也有了女儿,今年已考进了南模。闻锵每年寄贺卡来,内里必定附一张他们全家的照片,看了很是欣慰,也有些怅惘,岁月如流,人生如寄,一想起晚上就会失眠。

  邵琼大姐的贺卡,里面她不着一字,却是无言的声讯。我同她是在1946年《世界晨报》的同事,历尽劫波,居然能活到现在。她是从新华社江苏分社退休的,照她的资格,应该是“离休”,今年已近九十了吧。

  丁法章先生的身份不用我说。从前在报社上班的时候,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他并没有什么架子,我却不敢主动与他多接近,深怕又要被说是“拍马屁”(“反右”时这是我最大的罪状)。后来我们都退下来了,难得见次面,略略交谈两句,似觉彼此的感情距离反而靠近了。老丁寄贺卡来都要用毛笔写上几个字,今年我发觉他的毛笔字越发的工整、遒劲,想必平常在家里练习书法消遣。写毛笔字要悬腕,甚至要悬肘,因而要提气,这是很好的健身之道。

  宋连庠兄的贺卡是自制的,每年不同,每年都印上当年的生肖,还有友人为他画的速写,最传神的当是郑辛遥画的那一幅,连庠简直有点像弥勒佛,两耳垂肩,慈眉善目。他老兄大概对《易经》有点研究,每次在贺卡上为我预卜流年,多数是准确的。

  最后要说到一位比我要小二十多岁的女读者章小姐。大概是1987年,我们在福州的一处景点偶然相遇而相识。回到上海后就经常通信,也见过几次面,有年春节她还请我吃过饭。后来她就到澳大利亚闯天下去了。二十多年不见,今年她忽然通过上网联系到本版编辑裴璐,找到了我,先通了电话,那时我在医院。出院后回家就看到她寄来的贺卡,里面还有一封信,告诉我她们全家已在澳洲定居,想起老朋友,问我能不能上网聊天,可惜我不会。写了回信,向她,同时也向寄卡的或没有寄卡的朋友祝福。我能做到的,仅止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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