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美国佬的“地老鼠战术”又失灵了 

　　陆向飞有点耐不住了，想冲进去把这些家伙干掉，但一则天黑，孤身只人，容易出事；二则想抓活的，所以又耐下性子来。

　　洞里没有了声响，陆向飞往里面一看：三个家伙睡得如同死猪一般，那个塌鼻梁、厚嘴唇的人，在整理着什么，像要逃跑的样子。

　　天刚亮，陆向飞一个箭步穿进洞里，猛喝一声：“不许动！动一动就毙了你们！”那个塌鼻梁、厚嘴唇的家伙乖乖地举起了手，另外三个家伙以为谁在开玩笑，睁眼一看，是个志愿军战士，才惊叫着站了起来，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陆向飞喝令他们滚出山洞，然后再一个个在他们身上搜出枪来。正要押下山时，那个络腮胡子突然翻身要夺陆向飞的枪，陆向飞眼明手快，叭的一声就将他结果了。其余三个家伙也返身向他扑来，拔出刀子来刺陆向飞，陆向飞正要避开，金兆间猛然飞来一拳，当场把陆向飞打昏过去了，郑大胡也趁势向陆向飞刺了一刀。他们一看，死去的是蒋肖志，也顾不得掩埋他，“快走，快走，共军已发现我们了！”

　　刚要起步，猛然听得一阵喝声：“不许动！”，抬头一看，十几个持枪的志愿军——沈杰、冯大山、姜司机等站在面前。三个家伙乖乖地举起了手。沈杰见陆向飞昏迷，又负了重伤，连忙给他进行包扎，并由冯大山、姜司机轮流背着下山。

　　这时朴信玉带着十几个朝鲜老乡押着韩香梅上山来，路上遇到沈杰他们，指着塌鼻梁、厚嘴唇的家伙说：“前天到山上活动的就是这个家伙！现在她的姘妇都招了！”

　　到了连里，陆向飞终于醒了，他好奇地问：“指导员，我怎么会来这里的呢？”“是我们把你从山上抬回来的。”“指导员，你们怎么知道我去了南山上的？”“是你写的条子啊！”大山插嘴说道，我一觉睡醒，已四点多了，看到铺上有一张纸条子，只写了“追”字，但从笔记上看，我知道是你写的，你为什么不署个名啊？”

　　“来不及了。”“我也判断是这种情况，连忙报告指导员带部队来接应你。”“你们怎么找到这个方向的？”沈杰说：“根据地形判断嘛，北面是公路，东面是汽车连隐蔽地，有人在站岗，西面是个半坡，活动余地少，这样，人自然就是往南边大山上去了。”

　　“指导员，快将他送医院！”冯大山说。“不，我不去住院，我还要学开车，我还未完全学会哩！”

　　“不！小陆，你身负重伤，眼前不能在汽车连了，得马上送后方医院。”这送伤员的任务交给了黄钢。黄钢在驾驶室里一边开着汽车，一边又骂了起来：“美国佬的‘地老鼠战术’又失灵了！”

　　张小辉跟李志强学开汽车已有三个月了。由于他虚心好学，刻苦钻研，各方面进步很快，不但能在黑夜里高山的公路上独立开车，而且也掌握了较复杂的修车技术。车子引擎坏了，也像老司机一样，听听机器声音，就知道哪个部件坏了，哪个部件需要擦油，哪颗螺丝钉松了要拧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如此巨大的进步，不付出大量汗水是不可能的。

　　张小辉这人年纪虽轻，但他懂得很多革命道理。这和俞部长对他的谆谆教导分不开的。他被分配来学驾驶技术后，一直兢兢业业，精益求精，除了夜晚跟李志强执行运输任务外，白天他总要比别人少睡觉，以“愚公移山”的精神泡在汽车里，琢磨、钻研驾驶和修理汽车的技术，所以进步特别显著。李志强呢，也有意培养他，主动指点他，手把手地教他，还叫他多观察，多提问题，由自己给予解答。尤其是近个把月来，有时李志强故意让自己当司机助手，叫张小辉大胆驾驶汽车，或者逢到别的司机生病不出车，就叫张小辉驾驶他的车子，跟在自己后面，带他开车。张小辉有些微进步，他都高兴得了不得。经过二三个月的锻炼，张小辉已能独立开车了。李志强早已经跟沈指导员提过多次建议，拨一部汽车由张小辉独立驾驶，不要再跟他当助手了。但沈杰回答：连里的汽车一个司机开一辆，没有多余的汽车可以调拨出来，叫他再等一个时期，待上级调拨后再给他开。张小辉虽想独立开车，但当下既已调拨不出来，他也不催上级，仍然很虚心地当李志强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