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呼吸  有灵魂的假马

　　英国国家剧院2007年上演的舞台剧《战马》，曾经感动过著名美国电影导演斯皮尔伯格，因而他导演了2012年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等多个奖项的同名电影。如今，这部首次在亚洲上演的《战马》有了中文版，由国家话剧院与英国国家剧院联手制作的这一版本，在一开场，与真马大小一比一的小马驹上场的一刹那，就向中国观众证明了戏剧的魔法。

　　一人牵着头，一人控制身，一人掌握后腿——由三位穿着西装马甲和西裤的演员操控的这匹“马”，耳朵会动、马蹄能刨地，还能呼哧呼哧地喘气、高高兴兴地嘶鸣，就仿佛被注入了血肉，有了生命和灵魂。当这匹名叫乔伊的马驹长大后从瀑布般的光幕中“破光”而出时，简直令人晕眩了几秒，然后全场观众异口同声地发出感叹：“哇哦！”

　　背高约1.8米的乔伊，肚子里有两位等高的男演员，每人都把手撑在马的大腿根部以控制行走。控制前肢的那位还要负责掌握马的呼吸节奏，控制后肢的那位则顺带掌控甩尾的动作。而第三位操控师就像舞龙头那样，要以一根杆子控制马头。彼此看不见对方脸面的三位操控师，凭着长期训练形成的呼吸、感觉和本能联动，赋予乔伊以感染观众的能量。

　　由南非“掌上乾坤”制偶专家研发5年的这套藤条马，重54公斤，由14个人手工制成，除了脊柱由铝制成之外，骨架都由藤条制作，外围包裹皮革便于骑乘。它长3米，高2.4米，由自行车刹车线连接两个杠杆控制皮质耳朵。这样的马，剧中出现了4大1小共5匹。

　　当布景  能投影的“纸条”

　　舞台艺术与影视艺术的最大区别在于，舞台以“假象”求真情，而影视则以实景换真情。

　　例如，表现战争场面时，剧场里不可能真的实施一场爆炸，而必须以灯光、声效来再造情境。而影视剧就可以真的实施一场爆炸并拍摄下来。所以，舞台艺术的局限性更大，因而对创造力、想象力要求也更高。判断一台戏艺术水准高低最重要的标准就是——“假作真时假亦真”，明明看透了它的假，却感觉到它的真切存在。马偶看起来像真马，就是《战马》在戏剧艺术上的最大亮点之一。另一亮点，就是以一张从速写本上撕下来的“纸条”，作为悬在空中的“投影”白屏。

　　剧中牺牲的尼克尔斯上校热爱铅笔绘画，给乔伊画过素描。这一灵感被舞美设计师芮·史密斯伸展到舞台布景。这块长18米的不规则白屏，从舞台一头伸到另一头，根据不同时间地点、背景会呈现出铅笔素描绘制的街景、马匹、农舍等，颇有欧洲19世纪插画风。它唯一一次出现色彩，是在军人牺牲时——红色血迹逐渐满屏，很快又幻化成一朵朵红花。这样的布景不仅利于时空转换，也给马和人腾出了足够闪展腾挪的空间。

　　流热泪  被感动的观众

　　该剧其实从8月27日起已经面向观众举行了7场无须门票的内部预演，一方面是为了磨合，一方面也是为了听取意见。观看首演的有不少表演艺术家，包括濮存昕、刘威、袁泉、陶虹等。热爱马的濮存昕表示：“舞台剧《战马》是一个奇观！在一个假定的空间里，人运用智慧、技术，展现出比真实还要美妙的世界，这是戏剧最奇妙和重要的元素！”北京电视台段嵘表示：“《战马》像教科书一样展示了舞台空间的无限艺术潜能，略微借用声光投影，戏剧就能不输给电影。”观众尚晓蕾说：“这部戏里有坦克车、机关枪、铁丝网，有烟雾和强光，有战争和死亡，但是它最动人的却是悲伤、温暖、安静的时刻——那些马偶明明是假的，但是我们忍不住流露自己的真感情。”   

　　首席记者 朱光 （本报今日北京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