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桃儿的依恋,已不是一天两天。先前以为是自己,作为这世上伟大女性之一的母亲,守护着他的成长。殊不知,这漫漫之路会随着孩子年龄的成长,变得越来越依恋。好像是自己的影子,这副小身材却能帮到你,做各色各样的事。每时每刻你都会因为他,掌握了新的技能而感到惊喜。
当然,时间使我开始依赖于他的存在。我所经历过或是新闻上播过的消息,一旦转述入他的耳朵,我就成了他力挺保护的对象。这小耳朵未经世俗的渲染,却灵敏得很,远处有汽车鸣笛或听见排气管震动的声响,他就伸出那双可爱的小手拉着我像拉着他的同伴,转身躲入安全的角落。桃儿要我跟他一样,在安全的地方躲避风浪,这汽车肆虐而过的湿漉漉的地面,对他而言则是风,而溅起的水花沾满了裤脚这就是浪。
他是要保护我的。有一次母亲问我有无把新闻给桃儿看,我正思忖万分来不及作答,桃儿已急切地喊了出来:“外婆、外婆,你说的是不是狗狗掉到海里的视频啦?妈妈给我看过了……”好家伙,好像是我犯了错似的,桃儿作为我的“监护人”试图想要替我申辩,着实令我心头燃起温情。
有次,我带他去一家料理餐厅,事实上那里更像是孩子的乐园。每一个作为陪同他们来到这里的家长,都能一起参与到他们的游戏和互动中去。是的,他们乐此不疲地从这些高低不整的软床上走过,一群群长着童心的家长好像拥有天使般的光环,在他们身后庇护着。桃儿拉我的手,告诉我他刚刚get了一个新的技能。首先想到的是我,而我作为他有了思想以后,第一个最受益的人,脸上写着幸福。
他教我背对着坐在楼梯上,手背在身后一层层地把身子挪上去。好像身体坐着观光电梯,去到他喜欢的那间房里,品尝他忙碌了一下午的美食。他还叫我怎么滑滑梯,两只手该放在哪儿,“小心了,妈妈”他喊道,头和背就紧贴着泡沫做成的巨浪,滑向另一个幸福的坡度。人和笑声一阵阵地跟着起伏起来,像被幸福洗礼,堆到脸上的笑容。
晚上回到家,桃儿就特别黏我。好像我是他的全部,他举起双手欢呼起来:“什么都要妈妈!”这话显得温暖又神圣,好像多么重要的事,在他幼小的价值观里我分明看见一个呈现在他眼睛里的英雄形象。
所有疲惫都灰飞烟灭,而生活的现状不得不让我们聚少离多。对于一个未经世事的人而言,分离可能是一种优雅的维护,然而任何成年人都知道,陪伴才是这世上最长情的表白。此时,桃儿正转过身来。对我说:“妈妈,我很久很久没有和你一起睡了,我要多抱你一会儿,就今天。”小手掌轻轻地在空中拍出了节奏。
我是这样依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