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是辛苦的,热爱生活是幸福的。
2010年的一个夏天,我来到山西文水县的一个小村庄。村里有一个二硫化碳提炼工厂。工人基本上是同村人,极少数来自临村,大多数村里人都在工厂里工作。
走进工厂,我看到工人们流着汗,不断向提炼炉中加煤,烧炼炉中的精煤,再提炼出二硫化碳。劳动者冒着暑热,在露天车间高温炉旁工作,是非常辛苦劳累的,但他们并不抱怨和感到委屈。因为他们没有那些远离家乡的打工者们思乡的烦恼与忧愁,劳累了一天可以回家和自己的家人共进晚餐。他们也不需多人住在一间拥挤的房间里闻着他人的汗水味,他们可以舒服地睡在自家的木板床上做着明天的美梦。
我拍摄的时候,与他们聊天,问他们家庭、收入和孩子的情况,每个人都会很自豪地回答他们的孩子在哪里上学或在哪里工作等,爱人或丈夫在家做饭等他们回去吃饭。一家人幸福的团聚,为他们带来了生活的快乐与满足,他们显得那样地幸福。
我问一个工人,你多大?他轻声回答:“我42岁,家有2个孩子,老婆也是厂里的,天天铲煤身体很好。”我说坐在炉旁热不热?“不热有风还可以。”那为什么将毛巾放在头上?“怕晒,脸黑了难看死了。”
“我是老工人了,和老板一起建厂的,我带着他们一起干,我有经验。什么时候应该向炉子里加精煤,我一看就知道了从没出过错。”他还说。
朴实的话语,没有太高的要求与向往,他们有的是简简单单的工作和一顿合家晚餐,广场上纳凉的嬉笑与山西梆子的哼唱。看着这一群生气勃勃的农民工人,我手中的相机停不下来,留下了一张张生动的劳动者形象……
当我翻阅为他们拍的照片时,我时常会回想起从镜头里看他们时那一刻的感受。他们是那样地吸引我。我羡慕他们的笑容,羡慕他们的梦想,以及吸引那些为画面增彩的汗水。
摄影师在通常情况下为人们拍照,都会习惯让他们笑一下, 每个人都会以不同的笑容来面对镜头,笑容后面各有意念。但在我30年的拍摄经历中,并不是每次都会有如此自然与生动的笑容。这次难忘的煤化厂的拍摄让我深刻感悟:他们如此真切与美丽的笑容,是因为劳动者,特别是普通劳动者对家庭的感受是如此的美好。
受此启发,此后,我更着意寻找、捕捉不同工种劳动者的笑容。无一例外的是,每当我问及他们的家及家人时,他们所露出的笑容都是如此的幸福与甜美。于是,在我的作品里就有了船厂女工的笑容,有了铁路建设者的笑容,有了边防三角山哨所战士的笑容,有了建设上海高楼的工人的笑容。
每一个笑容后都有一个甜美的梦。
十日谈
影像背后的故事
历史悠久的大中里在挖掘机的轰鸣声中已经消失了,明请看本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