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雕古朴厚重,砖雕清雅素丽,而木雕则以精致细腻而温和柔美见长。在“中国三雕”中,我特别喜好收藏木雕。
我这几年奔南走北,处处留意木雕之美。在安徽绩溪,我在胡氏宗祠,见到了雕花扇门,赏玩了古建筑的额枋,其人物采用高浮雕与线雕结合,让人物形象观之栩栩如生。在婺源雕花门楼与梁架上,一睹“徽雕”之传神。去浙江东阳,我参观卢宅,大开眼界。木雕屏风古雅而大气,木雕摆件玲珑而精致,人物木雕尤其惟妙惟肖。东阳木雕厂长王向东让给我一幅黄杨木雕“西施浣纱”,长60,宽40,立体透雕,以3000元成交。
在我老家苏州,木雕大师也层出不穷。“苏雕”构图巧妙,擅长制作家具与摆件。苏式雕花大床、太师椅与圆桌,让人感叹其出神入化。而苏雕小摆件,则趣味横生,令人爱不释手。其中苏雕木刻家胡家林雕刻的文玩尤为标新立异,或笔筒、或小盂、或笔架、或枕木,皆工巧而透溢趣味。工艺大师古华制作的滕王阁微雕建筑群,此件由红酸枝精雕而成,真有石破天惊之妙。
浙江乐清黄杨木雕,也十分有名,黄杨木纹理细密,是刻雕人物摆件的理想材质,我收藏了一座青年木雕家郑小红雕刻的“飞天”摆件,其舞女婀娜多姿的身材与玲珑舒展的舞姿,让人观之美不胜收。另有郑小红叔父郑方杨为我雕刻了一件“苏东坡观砚”,人物神态栩栩如生,东坡之儒雅潇洒溢于眉目间,文人之秀逸气质令我爱不释手。郑方杨亦为乐清著名工艺木雕师。
在我收藏的木雕作品中,还有一件苏州工艺美术大师殷淑萍的“美人托腮”(如图),我初见时,便有惊鸿一瞥之感。殷淑萍系象牙雕刻大师,一次我随好友胡家林去她府上拜访,偶见她橱中放了尊“美人托腮”的木雕,一看之下,就不觉呆了,殷淑萍说,她在雕刻象牙船之际,偶然见一木头甚好,便雕成这么一个小玩意,她见我对“姑苏美人”如此痴望,就笑笑说:“米舒先生喜欢,我就送你了。”于是,我如获至宝,将沪上一幅名家书画还赠于她。
木雕摆件,观之,易入其境;把玩,则温和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