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5日，我带着《朱新昌聊斋绘本》样书坐京沪高铁去拜访莫言，请他为序文《学习蒲松龄》定稿。赶到住宿地已是午夜时分，突然收到女儿一条短信：“父亲节快乐！”心头一热，才想起今天6月16日是父亲节。

　　暑期和女儿一起去看五月天诺亚方舟演唱会。在入口处巧遇也来看演唱会的她的几个同学，我对女儿说：“你们同学看见我和你一起来，一定会觉得你老爸很潮吧？”那是一场80后和90后集体狂欢派对，我也许是那天内场中屈指可数的几个坐着看完演唱会的观众。和女儿走出体育场时，我似乎感到自己年轻了许多。

　　女儿高中毕业去了日本的早稻田大学。行前和女儿在费用上曾约法三章，达成如下“君子协议”：凡有支出她必须记账；学费、住宿费、交通费和伙食费实报实销；购买衣物、化妆品和零食等则在半年后经协商核定一个总额，包干使用，节余归己。账簿是我替她预先准备好的，详细列了名目，至少可以用上两年。我是想通过这办法让女儿慢慢学会理财。让我高兴的是，几个月下来账单显示女儿的消费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那天女儿独自去日本，拖着一个又大又沉的行李箱，从东京成田机场坐着机场巴士，转换地铁，直到华灯初上才找到宿舍。想着她拖着箱子的柔弱身影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在心疼之余还是稍感欣慰，历练之下女儿开始长大了。

　　真要感谢微信，女儿每天都能和她妈妈在微信上“卿卿我我”一番。我只是偶尔会和女儿说上几句话，看看手机屏幕上她的大头照和她上传的生活学习场景。如今我多半每个月会给女儿写两封长信通过邮箱发送给她，不少信还是在出差的途中或是下榻酒店写就的，我可以想象女儿在读这些信时会意的神情。

　　女儿的生活、学习已渐渐步入常态，还拿到了奖学金。最近她选修了经济学而非早稻田名声在外的政治学。看来她已开始为自己谋划未来了。假期将近，女儿一度想回家探亲，我们阻止了她的这个念头。我们希望她能珍惜在海外的学习机会，不要有太多的牵挂，应该充分利用难得的放假机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们真希望她在日本的几年里可以走遍日本的山山水水和大街小巷。

　　那次去日本看她，特意给她带去了沈宏峰的《早稻田留学手记》和汪涌豪教授赠我的《知日的风景》，前者属励志，后者属考述，相信她拜读之后会有新的收获和启迪。还记得给她写第一封信是在山东的淄博饭店。那晚翻看杂志读到《哈利·波特》作者J·K·罗琳在哈佛大学的演讲很是精彩，忍不住给她摘录了几段，其中最意味深长的一句是：

　　“生活就像故事一样：不在乎长短，而在于质量，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