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畅销,有的老师上一年课,就能出一本书,既做讲稿,又写论文,最后出版成讲堂录,可谓“龙虾三吃”。教学、科研、著书,一鱼两吃都很为难,何况三吃。史学大师陈寅恪曾想花一年时间对《蒙古源流》一书的错误加以校注,却有心无力,以其在清华大学任教的经验来看,教书和著书不可兼得。
章太炎曾说,学问有“耳学”和“眼学”。就近代大学制度而论,“期人速悟,而不寻其根柢,专重耳学,遗弃眼学,卒令学者所知,不能出于讲义”。虽用眼睛读讲义书,但得到的大多是“耳学”,少了很多扎实厚重的硬知识。
当然,讲义之书亦有不少精品,更不乏有学者在教学中分享最新研究成果,如此一来,讲义不是简单的课堂实录文字版,更是有诚意的学术结晶。以此来论,讲义书对于传播新知识、探究前沿问题大有裨益,毕竟多数人难常有亲炙名师硕儒的机会。
但在坊间新出各类讲义书中,精益结成者少之、仓促而成者多之,前沿成果者少之、陈词滥调者多之,修订完善者少之、照搬照挪者多之。媒体也好,出版商也罢,岂能作为某些粗糙讲义书的推广之手?(李邨南 刊今日人民日报 本报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