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是“世界艾滋病日”。关于中国的艾滋病情况,有不同的统计数据,但是其中比较一致的数据是,青年人,尤其是大中学生艾滋病感染比例日渐增多。数据显示,2011年到2015年,中国15-24岁大中学生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净年均增长率达35%。
无论是青年人还是其他人感染艾滋病,不同的结果都指向一个因素,感染途径主要是性接触。一个统计是,2015年新增患者中94.3%是通过性传播途径感染;另一个数据是,15-24岁群体中,通过性传播感染艾滋病的占到96%。显然,新感染艾滋病者有9成以上是性接触产生的。
于是,预防艾滋病的一个顺理成章的行动就是针对人们的性行为,但有两种,一是禁欲,二是采取安全的性。直到今天,这两种思路和模式都在争论。
禁欲就是阻止年轻人或其他人的性接触和性行为(主要是婚姻以外的性行为)。这种方法当然算做是堵。
安全的性则是疏,即用安全的性来预防艾滋病。这个思路显然是世界卫生组织提出的,最大的试验基地是泰国,于1990-1991年在娱乐场所推广100%安全套。推广的效果是,每年减少5万性病病人,到了1996年,泰国全国的性病病人数每年不到1万;艾滋病感染率与性病感染率同步下降。
然而,禁欲派并不认同这种做法和结果,认为即便提供安全套后,性工作者和买性者也不会百分百地用安全套,泰国的艾滋病感染减少是另有原因,即艾滋病的死亡率增高吓阻了很多性工作者和买性者。禁欲者举出的另一个他们认为更具说服力的范例是乌干达的ABC模式(Abstinence禁欲、Be faithful忠诚和Condom安全套)。
从1989年开展ABC模式后,至1998年,乌干达15-19岁少女艾滋病病毒感染率下降为7.3%;成年人的感染率1999年降至8.3%,2001年更下降至5%。然而,国际预防艾滋病机构坚持认为推行安全套,即安全的性才是对乌干达艾滋病疫情好转起决定性作用的因素。
禁欲的设想是美好的,因为可能从源头上断绝性传播疾病。但是事实表明,对于中国人,尤其是年轻人来说,禁欲显然是靠不住的(无论哪一国人都是如此)。英国《经济学家》网站11月20日的一篇文章称,中国年轻人性知识缺乏致堕胎率居高不下。性知识当然很广泛,缺乏安全的性就是缺乏性知识的体现之一。在不能禁欲,同时又缺乏安全的性之下,中国人,尤其是年轻人的流产便大量产生。官方承认的每年中国流产数可能在1300万例。
对于中国来说,提倡安全的性还有其他人们并未注意的有利社会和个人的因素。一个因素是,中国的单身人群已经逐渐增多到近2亿人。对于这一庞大群体,不可能以对婚姻的忠诚来要求其禁欲,因此,他们的性是随机的,而且性对象是变换不定的。所以对其禁欲的要求显然脱离实际,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其性知识,在性的需求上提升安全性。
在欲望不能禁止之时,倡导安全的性和提供安全的性的工具是退而求其次的最好的预防艾滋病的方法。而且,安全的性更能保护女性和生命。从量变到质变的角度看,使用安全套的安全性行为不只是更多地保护了女性,而且可以避免生命的产生及毁坏生命,因为流产胎儿不止是毁灭生命,而且对于女性的心理打击非常严重。
所以,在禁欲并不可行的情况下,有了安全的性,就不止是预防艾滋病和性病,也是在保护女性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