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5年的最后一天,我想讲几个有关“好人”的小故事。
曾几何时,好心人变得越来越难做。这几日,有一条长期救助流浪者的废品收购站老板挨骂的新闻。那个叫尚丙辉的“路边老板”,自己就是靠“收破烂”为生的。然而,当他倾尽全力救助比自己更需要帮助的街头流浪人员,管吃管住还送上“零花钱”时,却体会到了什么是“好人难当”。当他因经营出现困难,“零花钱”发少的时候,反而被受助人责怪,更因没能及时给流浪老人送去资助,被告到派出所讨要。无奈的尚丙辉对媒体说,应该思考如何将角色做得有“技术含量”。可是,为何做好事也得有“技术含量”?这样的事伤了尚丙辉的心,何尝不是伤了大众的“心”?
再讲一个故事。不久前的一天,突然下起雨来,我和一群外出社会实践的小学生同站台等公交车。孩子们大多没带雨伞,外套有帽子的纷纷戴上遮雨,没帽子的在冬雨里挤做一堆。我把雨伞往一侧挪了挪,招呼几个没帽子的孩子来避雨。孩子们迟疑了一下钻了进来,与此同时,我却听到他们互相间的嘀咕:原来还是有好人的啊。我脱口而出:社会上当然有很多好人。但孩子的嘀咕却让人思考:究竟是怎样一种氛围,让孩子觉得成人社会里好人是“稀有动物”。
健康的社会词典里不该有“好人难当”,也不该让好人自己瞎琢磨做好事怎么讲求“技术含量”。做了好事却陷入麻烦的事时有发生,伤害的是整个社会的公信力。因此,“好人法”作为以法律助推道德建设的一种创新尝试,已在广州、杭州、北京等地实施,上海《急救医疗服务条例》草案则规定,那些取得合格证书以及具备急救技能市民的救助行为,受到法律保护,若造成损害,不承担责任。“不敢扶”、“不敢救”是社会群体间的信任缺失,修复这种信任需要长期过程,比如每人接一点点“力”,让好心人不孤单,再比如政府和法律的公信力也需要提高。
最后讲个故事,前几天我把手机落在出租车上,好心的司机一小时后就送还给我。所以,我还是相信,这个社会是有很多好人的,并不如大家想的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