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朝北的亭子间住过20多年,寒冬腊月,只能用纸条把窗缝糊起来。早上,小女儿穿衣服时冻得直哭,我只得找来一个破脸盆,烧一把旧报纸;那时挂在墙角的毛巾冻得如同一条干带鱼;写字画画,叫儿子磨好的墨,一会儿变成了冰屑。我一直梦想如何可以有一种取暖的用具呢?我终于在华亭路买了一只旧的煤油取暖炉,模样如同一只大铁桶,好不容易找来煤油试用,指望可以取暖过冬,谁知一点火,满屋子的煤油味不说,而且从炉子里飞出无数的小“飞艇”(煤灰)。直到上世纪70年代后期,我生活上获得第二次解放,买来一只窗式冷暖机。夏天凉风习习,只是声音太响,如同身处车间。后来我搬入新屋,每间都有空调,不花钱,都是物业送的。韩伍 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