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画展出来,与一帆、兰珍同行。走下人行天桥,见一个乞丐席地而坐,瓷盆里寂寥地躺着几枚硬币。我一边跟一帆说着话,一边想起兰珍心善并信教,她会动恻隐之心吗?一瞥身边不见了她,又一回首,正见她十多米外俯下身去的优雅侧影。哦!她是不愿在朋友前张扬自己的善行,故意落在后面,选择了悄然,却不料被我这深度近视眼用心发现了。
雨果写冉·阿让秘密地做了许多善事,正如别人秘密地干坏事一样。托尔斯泰写渥伦斯基向铁路员工的遗孀施舍二百卢布,是为了取悦安娜·卡列尼娜。同样是行善,境界却判若云泥。
也不知兰珍读过《悲惨世界》和《安娜·卡列尼娜》没有,但我相信,实质上每个成年人对名著中的那些无论知晓与否的典型都会本能地效仿或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