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是生命的春天,青联是春天阳光照耀下的大地。在这片大地上,鲜花开得特别璀璨烂漫,明亮的耀眼。绿树长得郁郁葱葱,流淌着新鲜的令人心动的绿色。
青联给我最深的印象是群英荟萃。各界青年英豪济济一堂。每次联谊活动都给人一种星光灿烂眼花缭乱的感觉。完全不亚于三国演义的群英会。我是1948年生人,进入青联的大家庭已经是20世纪80年代末。在青联我属于“大龄青年”。大伙儿喜欢打趣地叫我“毛委员”。我是个缺点很多的人,比如轻信,很容易上当受骗;比如,容易冲动,说话一不留神就得罪了人,还浑然不知。直到今天,我依然是个“二不人士”:不求甚解,不学无术。如春风,不识字,乱翻书。实有负当年徐中玉、钱谷融两位老先生恩重如山的栽培,有负他们的一片心血和期望。但有一点我是谨记在心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为知也”。在第六届市青联,我遇到的一批年轻才俊个个堪称是我老师。那时黄奇帆好像在经济信息中心任主任,他对经济数据熟悉得如数家珍,分析起时事走向头头是道。他良好的大局观,让我收获良多。华东师大年轻数学家王建磐平时笑嘻嘻的,但判断形势和大学教育,就像高等数学一样严谨。赵丽宏年龄比我小,但比我早入师门,是我大学学兄,在青联我有了直接领略他诗歌散文造诣的好机会。如果说,他们很专业的话,那么复旦大学周谷城教授的弟子,顾晓鸣就是一个大杂家,天文地理古今中外,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特别是,他对新知识的接受和理解,总比别人要快几拍。他特喜欢说也特能说。很多社会科学的新词汇新概念,我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而陈燮君,虽然和我都在社科院一个大院,也久闻他的大名,但真正见识他的多才多艺,还是令我吃惊得五体投地。他不仅做最前沿的新学科,而且拉胡琴吹笛子弹琵琶唱歌演奏小提琴朗诵唱歌,还酷爱书法画画,不但国画还有油画。让我大开眼界,自叹弗如。最感人的是,有一年单位要裁员,燮君为此在会上为群众据理力争。未被采纳后,他在执行下岗规定时,极为用心地动用了他在青联方方面面人脉资源,为下岗职工安排了新的工作。第六届青联组建,正是中国游泳五朵金花盛开碧波之时。其中的庄泳、杨文意都是我们委员,她们不仅泳技出众,人也长得风度翩翩,而且是真正高人一头。有几次青联活动安排在上体馆边上的奥林匹克俱乐部,她们高挑的身材和她们的风度一样格外引人注目。特别影响深刻的是副秘书长杨德林。他热衷于为大家服务,身上还带着许多北大荒知青的风格。永远带着刚刚穿越漫天大雪的豪情,千方百计地为大家张罗组织着各种各样丰富多彩的活动。他是真正活动家组织家演说家。用如火的热情,让我们感受到一个大家庭的温暖和友情。直到今天,我依然清晰记得,在黄昏的霞光里,我们在瑞金宾馆南草坪点起烛光,把年轻人独有的那份爽朗热烈的欢声笑语,抛向星光闪耀的夜幕的动人一刻。
几十年过去了。虽然我们的队伍里有极少数人掉队落伍了,但大部分人依然和这块土地上的每一个人一样,朴素地工作着生活着。友谊地久天长。在结束了青联五年的任期后,青联委员们依然在走动在联系。我们用一个电话一句短信一份邮件一件微信,传达着内心对当年青联朋友的牵挂。有缘的是,我们有时候在这世界上兜了一圈以后,又再度交集。我和燮君成了一个单位的上下级,和丽宏成了参事室的同事。
事实上,我们会老,但青联永远是春天,永远是一片春光明媚的大地。
十日谈
青联,伴随着青春,连结着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