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对花抱有柏拉图式的怀想。而植物家却说,花是植物性器官,是性腺是授粉的渠道。花越美,意味着性器官越发达,越召唤昆虫的来临和授粉,完成世界的繁衍和繁殖。
也许,世事就像真相,不能深究不能挖掘。我宁可保留对花的唯美幻想,就像我对春天的想象,对世界的想象。
美国人迈克尔·波伦在《植物的欲望》中说:花的背后,有一个我们人类价值的历史,花的形状和颜色以及香气,它的那些基因,都承载着人们在时间长河中观念和欲望的反映。
春色汹涌。落日一晃而过,花儿一闪而过,路人们每每只是顺带看一眼,依旧脚步匆匆。众声喧哗,市声滔滔,又有什么才能沉入心底?又有多少美多少资源,寂寂自守,枉自凝眉?
花事奢靡,是春的另一种惊心动魄。忽地想起《浮士德》里的呼喊:“美啊,停下来吧。”花照亮了我们的心,却又簌簌而落。奈何?世事每如此。
一江春水向东流,无可奈何花落去。能做的也只是把仙客来的落英夹在一本本书里。
书香配花骸,也算它的一个去处。一天天的日子,一年年的生活,愿它沉淀成我精神上的另一种颜色。
一直喜欢普希金的《一朵小花》:
“在书中我发现一朵小花,它早已干枯,失去芬芳。于是我心中产生了各种想象——
“它开在何处?哪一年春天?它开了多久?是谁把它摘下?是朋友的手指?旁人的刀剪?夹在这里又为了什么?
“是为了纪念温情的会晤?还是为了命定的离别?或者只是孤独的漫步,在凉爽的林荫,寂静的田野?
“他可还活着?她是否健在?如今他们在什么地方?也许他们也早已枯萎,就像这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