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在地下苦熬出头之日的乐队们,如今档期热得烫手,坐着飞机奔波在从这个音乐节到那个音乐节的路上。甚至乐迷今天在迷笛看到这几个乐队,隔天去别的什么音乐节看见的可能还是差不多的演出者。但似乎,大多音乐节还没来得及塑造好自己的个性,高度同质化的内容已经透支了这个行业的信誉,让音乐节显得“太多了”。
看起来一派繁荣
中国的音乐节历史应该从迷笛音乐节开始算,2000年夏天的一场附赠免费啤酒的迷笛内部汇报演出,开启了中国音乐节年轻快速的发展史。之后的数年,又间或诞生了丽江雪山音乐节(2002年)、贺兰山音乐节(2004年),以及各种以音乐节名义做噱头的良莠不齐的“类音乐节”演出拼盘,大都是短命、不成规模和体系的昙花一现。2007年,摩登天空音乐节为这个市场增加了迷笛之后新鲜的血液。2009年5月,草莓音乐节在北京诞生;8月,张北草原音乐节诞生;同年在成都还诞生了更偏流行气质的热波音乐节。回头一看,五年来“音乐节”以燎原之势在神州大地落地生根,遍地开花。
仅以上海为例,除了迷笛、草莓等成熟品牌早已扩展到上海抢滩市场,上海本地还有西岸音乐节、简单生活节、风暴音乐节等知名品牌。今年秋天,长岛春浪和魔马也将首度踏足申城。看起来,一派繁荣景象。
过八成滥竽充数
张北草原音乐节创办人、前《滚石》中文版主编李宏杰说:“中国的音乐节还不够多,反而是太少了。”他告诉记者,整个欧洲每年有2500-3000个音乐节,英国就有670个,“以诞生于1970年的英国格拉斯顿伯里音乐节为例,2014年的12万张门票,被全球乐迷在1小时27分钟之内抢购一空。”魔马音乐节出品人姜树补充说:“美国有200多个音乐节,德国也有超过100个音乐节。”按道理,从中国的地理面积和城市数量来说,音乐节的容量都应该比西方只多不少,但目前中国的音乐节无论整体规模还是质量,都与西方有不小的差距,姜树实惠地剖析说:“更多的音乐节,甚至超过八成,只是一个个大型的拼盘演出。滥竽充数,良莠不齐,尤其是那些主要依靠房地产楼盘或超级大客户驱动的音乐节,很多并不讲究音乐性。”
优胜劣汰凭个性
按照国外经验,一个音乐节的标准收入构成应该是:门票60%、赞助20%、周边产品10%、其它10%。在中国,迷笛、草莓、张北这些品牌特色突出的音乐节的营收结构基本上都符合这个规律,但也有很大一部分音乐节在“探索”其他模式。资深行业观察者郭艳东说:“不点名了,我们有些音乐节,跟着冠名赞助商的要求调整档期,甚至跟着大牌艺人的档期调整档期,随机性非常强。而在国外,成熟的音乐节都有非常固定的档期,比如每个月的第几个周末,乐迷们有一个期待,形成一个常态。”
姜树坦言,团队正在练兵的东戴河和北戴河两个项目的确是先到了赞助,“然后用一种近乎量身定制的方式来满足客户的商业诉求”。他分析说,这种操作方法更像双刃剑:好处是解决了音乐节的启动资金难题,预算宽裕可以提高演出者的级别;“可能的隐患是,如果没有持续良性经营音乐节的规划和能力,对于赞助的过度依赖,会导致音乐节在没有足够的赞助商支持时走向流产。”
从具体操作上来说,简单拼盘显然不可取。参与“简单生活节”筹创和宣传的吴亮雨说:“一般艺人参加音乐节,他唱什么,不是主办方能够要求的,但简单生活节,大地舞台每天倒数第二档都是定制的,有你在外面看不到的周华健2.0,蔡依林混搭乐队。”也就是说,在音乐上拥有自己灵魂和个性,才能让一个音乐节走得更远,“去年成本2500万,刚刚打平,简单生活节这种应该是时间越长越有口碑,越容易赚钱。”对于赚钱,吴亮雨和他的老板们并不着急。
其实,简单生活节最重要的过人之处在于,它在保证音乐节LIVE核心概念和精良制作的基础上,通过森林市集、纯净市场、果实乐园、私房生活馆等,传达出了更加新颖的娱乐化生活方式的概念,在国内音乐节内容高度同质化的困境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本报记者 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