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北京乃至全国书坛碑帖交融之风盛起,其中不乏影响当今书法之大家。胡问遂先生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作为沈尹默先生的入室弟子、沈尹默先生1961年创办上海中国书法篆刻研究会的得力助手及传承人,胡问遂先生的书法与教育思想可谓影响深远。
胡问遂先生早年学柳公权,继学颜鲁公,得厚重丰润之精髓,转习褚遂良,得缜密灵动之韵致。后溯“二王”行草,兼及智永、李北海、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等,数十年坚持不懈,尤得力于北碑,并能融会贯通,自成一家,终使其书法具有了中正、平和、宽厚、大气从容显君子之风度。
胡问遂先生到中、晚年,倾全力攻习北碑,他多次对学生讲写大字要学颜,还要多掺魏碑,“魏碑风貌多样,笔致坚挺,习之易得笔力,由于经过上石刻凿,又经岁月自然风化,展现了帖札不能出现的面貌,使学者迁想妙得,形象联想,便于发挥自立。”
胡先生的知真见灼,均可见证于他的魏碑临帖作品之中。更可贵的是,在他创作的大幅中堂、通屏作品中熔铸了这些名碑巨制的基因,恰如他自己所述:“……继承的目的是为了创新,所以到了一定阶段就不应囿于传统,应该有所发展。”
作为海派书法艺术的典型代表人物,胡问遂主张学书“不以形似为满足,贵在得古人之神韵”、“不求标新出奇,以眩世人之眼目,唯期濯古来新,步踵前人之法规。”观其书法,笔法方圆并用,质朴规范,既浑厚凝重,又洒脱灵动,既饱含传统韵味,又充满现代气息,不失为初学行书的良好引路人。
胡先生艺术上的成就有“目”共睹,这里所说的“目”不单指内行,胡先生的字重且威,有立体感、敦厚感、包容性、正气凛然。潘伯鹰先生在《中国书法简论》中概括历代书法史对书家的评价,有三个基本的出发点:时代精神,可传承的书法传统规律和创新成果,强烈的个性特征,面貌和风格。现在来看,胡问遂先生的书法艺术无不契合上述要求。
随着世人对传统文化的了解和深入,未来胡问遂先生的书法定是“桃李满天下”的名家,而我们只需要默默地“又见繁花漾清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