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平,随本报记者读懂她的至情至性。
战友情
2013年4月,好友陈招娣因病去世。得知消息后,郎平坐在沙发上哭了许久。从3月底中国女排发出邀请,到4月15日出现在女排教练的竞聘现场。这半个月的时间,神圣的使命感和严峻的现实一直让她左右为难。“招娣去世在社会上引起的反响让我特别感动。眼下是中国女排最需要人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能做点什么?”所有的顾虑,与对中国女排的情感相比,已经不那么重要。“我犹豫到最后时刻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当时队里也没有什么新秀。我最后一咬牙一跺脚,上吧。老女排那一批人已经只剩我了,目前,国内能挑大梁的也只有我。那就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师生情
没有新秀,就要发掘新秀。朱婷,是郎平为女排创造的最大一笔财富。三年前郎平刚接手中国女排时,朱婷还只是一名河南女排的二队队员。第一年郎平写名单的时候,领队都不知道朱婷,便问郎平这个小孩是谁。带恒大打联赛时,郎平见过朱婷并对她印象深刻。“结果第二年她就不见了。再碰到河南队时我就问朱婷去哪了,他们告诉我朱婷被调去二队备战全运会了。我让他们告诉我朱婷现在多高,他们说有1米9。我一听,这身高行,所以我带队一定得调她过来看看。”刚来的时候,朱婷特别瘦,练了一个星期脸都白了,在训练场上叉着腰动不了。郎平一看就说,“不行,朱婷不能加量了,否则要伤了,咱得循序渐进。现在你再看,朱婷的肌肉可漂亮了,人也壮实了,所以,还是要有耐心。”郎平对后辈有情,这是一位有着专业经验的长者对年轻人的呵护。
朱婷成材了,郎平却并没有“放手”。奥运结束后,朱婷即将前往土耳其打球。这支球队,正是郎平经过精挑细选为朱婷“做主”,“朱婷这个水平一定要去国外打球。美国主攻手希尔、塞尔维亚的副攻拉西奇、荷兰的接应斯洛特耶斯都在这个队,她每天都是跟世界上最优秀的球员一起打球。而且,我觉得这个队教练特别好,训练后排特别有水平,就是荷兰队的主教练古德蒂。朱婷去他那,我特别放心。”郎平的女儿白浪曾说,女排队员们都是她妈妈的女儿。心中有情,便多了一份用心。
人前,这是赛场上六个人的搏杀。人后,却是一个团队的精诚协作。郎平格外提到了中国女排的后勤保障,“我们做的比美国队都好。美国女排是私营企业运作,她们做事情都有预算,不能说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在中国女排,我说要5个助理教练,就给你调。要营养师、康复师,这些都能满足。我的团队特别好,遇到的都是特别好的人,很支持我,助理教练也做了很多工作。”
母女情
另一个编外保障,是郎平的丈夫王育成。“王教授表现特别好,他知道我压力大,从来不跟我聊球,聊比赛。奥运会期间,我们也没有时间视频,就是发发短信。我跟他讲我很忙、很累、很郁闷、很虐心,他就会写些东西安慰我,到底是教授,水平很高。”这是夫妻之情,朋友之爱。
如今,郎平被人称为“国民女神”,她又一次如“铁榔头”之风靡激荡着国人的情感。9月,她与中国女排的合同即将到期。“留下来”,是所有人的呼声。一如当初心中有情,她重出江湖,来到了中国女排的台前,如今,她也因为心中厚重的情感,想要抽身离去。“我最想陪陪母亲。”郎平的老母亲在家中装了一个紧急按钮,铃就在邻居家。“我也想想陪陪王教授。”郎平是否继续执教?她还没想好。若最后的最后,她真的决定离开,请将最好的祝福送给郎平——义薄云天如你,永远的铁榔头。 本报记者 李京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