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听到一首好歌，叫《鸿雁》：“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江水长，秋草黄，草原上琴声忧伤。鸿雁，向南方，飞过芦苇荡。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那种苍凉，那种深情，每次听后都叫我眼睛湿润。我真希望能听到腾格尔版和汪峰版的《鸿雁》，可惜两位都是原创型歌手，只唱自己的歌。于是，我每次到卡拉OK房去都自己点唱《鸿雁》，唱上两遍。

　　今年3月份，我在央视看到一档关于养雁专业户的节目，那户头原来是养鸭的，后来改养大雁了。他说大雁的每一顿都必需伺候好，如果早饭没吃好，它们产下的蛋一头是尖尖的；如果午餐没让它吃好，那么蛋的另一头也是尖尖的。他如此热爱大雁，大雁要飞走怎么办？是不是像养鸡那样把鸡翅膀剪掉，不让鸡飞狗跳？不是，那户头说大雁起飞的时候就像飞机那样，必须要个跑道，先跑一段，然后加速，然后起飞。于是，他在雁圈的四周拦起了不高的铁丝网栏。

　　从此，没了雁南飞……

　　等鸿雁长大了，专业户是不是把它们放飞了？不，它们统统变成肉雁，卖给饭店和宾馆。红烧的，清炖的，油炸的，生意非常红火。那么大雁蛋呢？对不起，要买的60元一枚……

　　这户头是生意人，生意人是有意识的，赚钱第一。

　　我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大雁不是保护动物吗？大雁大规模养殖以后就不是保护动物了？这些吃大雁的人总有一天会拿起猎枪自己打天上飞的大雁！

　　我的一个东北朋友叫鸿雁，她告诉我最近到伦敦去自助游了，住了好些天，漫步走去，离开市区不远就能看见湖水和池塘，那里有很多鸭子和大雁，没有人去打搅它们，自由活动，自由觅食，什么时候想迁徙了，就“对对排成行”……

　　鸿雁当即就在伦敦买了一套100平方米的公寓房，付出的资金相当于人民币600万元。鸿雁没有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在遥远的岛国买房子？没有说出匆匆忙忙就作决定的原因。我猜，大概是她的下意识吧？第一，她觉得“鸿雁”和鸿雁生活在一起很温馨，很放松；第二，她没有那种鸿雁被宰杀的恐惧。

　　下意识包含了记忆的信息储存，它可以暂时处于知觉之外，但又能容易地进入意识中。下意识不是无意识。无意识不是有意识。“雁叫声声心欲碎”其实是我们都能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