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教育外包,就是家长把教育孩子的事外包给相关机构或个人去做,由他们全权负责孩子的教育学习问题。有的把孩子送进老师全程监督辅导的寄宿制私立学校;把好动调皮的问题孩子送进儿童行为研究者创办的专业托管机构;把网瘾严重、不想学习的孩子送到“行走学校”,用透支体力和恶劣的物质条件来折磨孩子;还有些父母,每月付费给孩子学校的老师,由他们在课余时间负责孩子的培训课程和课外游戏。
家庭是人类抵制商业化的最后一个堡垒,现在这个堡垒里的人把家务都外包出去了,甚至有的家长平常把孩子扔给保姆和家庭教师,自己出去吃吃喝喝、搓搓麻将、做个指甲、美个容,连运动都是被按摩师代替掉的。
在孩子的教育上,父母亲缺席,“需求专家”大行其道。家庭教育外包风其实欧美国家在上个世纪70年代就出现过,结果,专家跟踪这些“外包孩子”的成长轨迹,发现孩子的不良品性和生活习惯,与父母对其关注度不够、教育不得法有密切的关系。家长盲目地将教育责任“外包”,从而割裂了父母与孩子的亲情联络,使孩子变为某种意义上的“特殊孤儿”,孩子因此产生被抛弃感,长大后患抑郁症的比例是普通人的4.8倍,而且有相当一部分人到了中年仍然独身,因为这些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对情感和家庭总表现出疏离感和不信任。
凭借着上百次访问和对实际生活的观察研究,美国加州大学社会学家霍克希尔德写出了《我们如何捍卫私人生活》一书,对私人生活外包状态进行探析。他指出,美国中产阶层家庭认为一切均可“外包”,唯独孩子教育不能“外包”。一些受过良好教育的母亲,为了督促孩子的学业,辞职当起家庭主妇,没事就到学校做志愿者。结果,一些富裕社区的学校,不管是私立的还是公立的,招募志愿人员时,招一个来十个,家长全面介入学校的教育,重新界定了学校和家庭之间的界线。
这种家庭介入学校教育的风尚,和中国目前中产新贵对独生子女的教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中国的中产新贵教育孩子,注重的是选择好学校,把教育职责全推给老师。
“子不教,父之过。”正确的教育是,孩子知识性内容的学习可以大部分“外包”给学校,思想品德、习惯养成、亲情培养等则应“自包”。
本报1月14日介绍的琴童刘泽锴成才之道中,有一点非常值得家长们学习,那就是刘泽锴的父亲刘大海坚持“我和孩子相辅相成,共同成长”。刘大海看不惯那些把孩子送去上钢琴课,自己今天“瑜伽”,明天“饭局”,或是在地下车库打瞌睡的家长。他问道:“你自己不付出,怎么让孩子去付出?”宁致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