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是踏青的季节，不是订报刊的季节，却收到新民晚报驻北京记者站的一封信。但作为长期的读者和偶尔的作者，看到“娘家”的飞鸿还是非常高兴的。

　　打开信封，是两份读者调查表，里面还夹着一个小纸条，上面印着一行字：“请按信封地址、邮编，速寄回记者站。谢谢！”这行字的上面还有一行手写字：“史兄：请您和海红帮个小忙，她的一份请你转交。多谢！王亦君”。这行字已经顶了天。

　　纸条很窄，男人的一个手指宽，像我们常见的工资条，但长度比工资条还短一些。拿着纸条，瞬间有一种被打动的感觉，或准确地说是感动。新民晚报是发行超百万份的重量级报纸，甚至还有美国版，每天的广告亦是五彩缤纷，一句话，是个“不差钱”的实力媒体。可是，在日常的普通工作细节上，又是这般的节俭，如此的精细，可谓锱铢必较。

　　纸条上提到的海红，是我的同事，她在复旦大学上学时就是新民晚报的读者，看到这个纸条，她也很感动。两封信札合成一封，一张纸被裁成N条，一张条上又办了两件事，“这就是上海人！”她得意地解读。我接道：“这需要两种精神，主人翁精神和勤俭持家精神。”

　　见微知著。关于节约的美德，我一下想起几种称颂的表达方式。古语表达：“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民俗表达：“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日日穷”；商谚表达：“少付的就是多赚的”。

　　我又想起我的一个上海朋友，眼科医生，家境殷实，但二十多年前我认识她的时候，就已经“超前”的是位低碳消费的环保主义者。像纸张的正反两面使用、随手关灯、在外就餐拒绝一次性筷子而自备食勺等等，这些如今已是越来越多人践行准则的时尚，对她来说早已不算什么。十多年前她来北京的医院实习，我无意中发现，进出大楼凡是有自动门和推拉门的情况下，她总是放弃方便选择费力，不走自动门。问她为何？她莞尔：自动门要耗费电能。

　　从此，我也步其后尘。

　　上海为何发达？我想，其实也挺简单的，有生产性的开源，也有消费型的节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