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研究是我自幼梦寐以求的终生追求,也是我最爱的工作。说起来,我走上科学道路离不开《科学画报》的启迪。
我的父亲尹赞勋是从事地质古生物学研究的学者,是第一批中国科学院院士(学部委员)。我不到1岁时父亲就出国留学了,母亲忙于大家庭中的事务无暇管我,我的童年过得无拘无束。我6岁时,父亲回来过暑假,知道了我还没有读书,非常担忧。当时在农村,女孩子读不读书是无所谓的,但父亲极力主张女孩子也应当和男孩子一样接受教育。于是,我在家乡上了私塾,每天跟着先生诵读千字文、百家姓、古文、诗词。
1931年,父亲在法国里昂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回国,到北平地质调查所任职。过了一段时间,他在北平(今北京)安顿下来,然后把母亲和我接了过去。几经周折,我插班进入小学读五年级。虽然读私塾时我认识了不少字,打下了坚实的中文功底,但数学、自然等课程却从没有学过,所以功课有些跟不上,我心里暗暗着急。我的苦恼父亲都看在眼里,便给我订了一份《科学画报》。
拿到《科学画报》后我不知有多高兴,里面的知识非常丰富,而且图文并茂,读起来轻松又有趣,我不知不觉间就掌握了许多新知识。通过阅读《科学画报》,我的科学素养逐步提高,渐渐地学习数学等功课不再觉得吃力了。《科学画报》开阔了我的视野,为我打开了一扇了解世界的窗口,可以说她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的人生。
《科学画报》创刊80年来,有许许多多科研工作者像我一样从这份刊物中受益。当初创办《科学画报》的是一批中国顶尖的科学家。他们在勤奋钻研科学技术的同时,怀着满腔热情向人们特别是青少年普及科学知识、传播科学理念。因为他们清楚地认识到,国家的强盛必须以科技进步作为支撑,而高素质的科技人才是科技进步的基石。科普归根结底就是在青少年心中点燃热爱科学的火种,为国家科技进步培养充满活力的后备军,这是非常有意义的工作。
现在,科技发展日新月异,各种重大的科学发现不断拓展着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各种新奇的技术不断改变着我们的生活。实用性强的技术发明很容易引起人们浓厚的兴趣,相比之下,基础研究不能迅速带来多少经济效益,也与日常生活的距离较远,因而经常受到不同程度的忽视。实际上,基础研究对技术进步、经济发展都是至关重要的。例如,现在所有的污染几乎都和土壤有关:海洋污染大多来自陆源污染,空气污染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土地受到污染后继而污染空气,而土壤生物有监测、指示、缓解和清洁污染的作用。土壤生物的研究是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基础,也是环境科学发展的基础。
一个国家的公民科学文化素质决定了这个国家的创新能力和国际竞争力。公民素质建设不仅限于学校教育,也需要社会性科普作为有益的补充。《科学画报》80年来的科普工作卓有成效,希望她继续在科普园地深耕细作,以一片沃土培育百花满园。
十日谈
科普先锋
对迷信与愚昧的抛弃就要靠传播科学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