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哈丁医生准备参加会议
哈丁医生49岁,身材消瘦、面部干净、光滑,目光和声音都非常柔和。他翩翩的风度让施韦卡特颇感惊讶。“施韦卡特先生。”哈丁迎过来。施韦卡特费了很大劲才将靴子脱掉摆在门厅,然后脱去外套挂在衣架上,随哈丁走进客厅。
“您的大名似乎很熟,”哈丁说,“接完您的电话,我翻了一下报纸,得知您正在为比利·米利根辩护,他在俄亥俄州立大学校区攻击了4位女士。”
施韦卡特摇摇头:“是3位,8月份发生的那起案子与其他案件极为不同,不是他干的,我们可以说清楚的。现在案情出现了非常大的变化,希望听听您的高见。”
哈丁指着柔软的沙发请施韦卡特坐下,但自己却选了一张硬靠背椅子坐下,两手交叉,用心倾听施韦卡特叙述他和朱迪了解到的情况,以及他们星期天在监狱与比利会面的情景。
哈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话遣词用字十分谨慎。“我十分尊重卡洛琳和特纳的意见,”他望着天花板,“特纳经常为我们做检查,她和我谈起过这个案子。现在,科尼利亚博士也要来这里……”他透过指缝注视着地板,“我想我没有理由不参加,是在星期天吗?”施韦卡特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嗯……我需要告诉您,施韦卡特先生,我对所谓的多重人格症有些保留意见,虽然科尼利亚博士曾在1975年来过哈丁医院,针对类似的案子做过专题演讲,但我还不敢确定我是否真的相信。她和其他精神病医生都非常值得尊敬……但是,在类似病例中,有时患者可能会假装丧失了记忆。不过,既然特纳和卡洛琳都参加……而且科尼利亚博士也从老远的地方专程赶来……”他站起身来,“我无法为自己或者医院做出任何承诺,但我很高兴能参加这次会谈。”
施韦卡特回到家立刻打电话给朱迪,“嗨!智多星,”他笑着说,“哈丁准备参加了!”
3月11日星期六,朱迪前往监狱告诉比利计划有变化,科尼利亚要延后一天才能到达。
“我应该昨天就告诉你的,”她说,“非常抱歉。”他全身开始剧烈颤抖,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和她说话的是丹尼。
“特纳不来吗?”“她当然会来,丹尼,你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人都是做了承诺,然后就忘了。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但是你必须把握好自己,科尼利亚博士明天也来,还有卡洛琳、特纳、我……还有其他几个人。”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其他人?” “另外一位医生,他是哈丁医院的哈丁医生,还有亚维奇检察官。”“男人?”丹尼连着喘了几口气,使劲摇着头,牙齿震得咔咔响。
“为你辩护需要他们的帮助,”她说,“我和施韦卡特也会到场。稍等一下,我想你现在需要服点镇静药。”丹尼点点头。
朱迪叫来警卫,请他们将丹尼带到会客室,自己则出去找医生。几个钟头后,他们回来时,比利龟缩在房间的一角,脸上全是血,鼻子也在流血,他用头撞过墙。
他两眼迷茫地望着朱迪。她知道现在自己面对的已经不是丹尼了,而是痛苦的承受者。
“戴维?”她问。他点点头:“好痛!朱迪小姐,伤得很重,我不想活了。”
她把他拖过来用手支撑着他的身体,“你绝对不能这样,戴维,你有太多的理由活下去,很多人都相信你,而且还会帮助你!” “我害怕被关进监狱。” “他们不会把你关进监狱的,我们会争取的,戴维。” “我没做过坏事!”“我知道,戴维,我相信你。”“特纳什么时候来看我?”“我已经告诉……”她突然想起刚才告诉的人是丹尼,“戴维,是明天,还有另外一位精神病医生科尼利亚博士会来。”
“你不会把我们的秘密告诉她吧?”她摇摇头:“不会的,戴维,我确定不必告诉她。”
3月12日星期日的早晨晴朗而寒冷,亚维奇检察官来到监狱。他感觉一切似乎都很奇怪。自担任检察官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在精神病医生检查被告时到场。他反复阅读了西南心理康复中心和警察局的报告,但理不出丝毫头绪。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权威医生会如此重视所谓的多重人格症。他对科尼利亚博士从老远的地方赶来检查比利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她相信这种事,而且一直在寻找这样的案例。